哲宗看了看天色,估摸著已經過了申時六刻。高太後對他管得很緊,每天晚飯後必會見上一麵,給他講一些為君的道理。可他現在實在是有些舍不得走,再說,剛剛在姑娘麵前打了保票,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
徐顯和王旭都是鬼精的人,早就看出他的心思,想了想便在哲宗的耳邊說:“陛下盡管先回去,這裏的事可以交給小人去辦,必定將這位姑娘安排妥當。反正還得等公主他們回來,等我們辦完了事就與公主一起回宮,陛下萬不可親臨險境。”
哲宗猶豫了片刻對溫采屏說:“溫姑娘,我還有些事要先走了。不過你放心,我留下兩個隨從,這裏的事他們一定會幫你解決掉。你快叫上同伴一起去那邊茶肆避避,免得傷著自己。”又回頭對王旭說:“你馬上去趟衙門,讓赤縣知縣事親自帶人過來,再問問他是怎麼治理的京城。”
王旭答應一聲,急急走了。溫采屏聽了嚇一跳,這位公子的口氣好大,難道是哪位朝中要員的公子,或者就是皇親國戚。既如此就聽他的吧,便趕緊去找她的同伴商量了。
可那班主和樂師要顧著這些家當,哪裏肯走,都說躲是躲不過的,大不了再破些財。隻有那位和她一起跳舞的女孩跟了過來,哲宗一看暗暗驚喜,原來她們倆竟是一對雙胞胎。一個叫溫采屏另一個叫溫雨弦,都是溫柔可人的妙齡少女。
隻要她們安全了,哲宗就顧不了很多了,便好言交待幾句帶著範斫依依不舍地走了。
徐顯帶著倆位姑娘來到街對麵的茶樓裏,剛剛坐定,那金大牙就帶著一大幫漢子趕到了。幹黑社會的就是要立威,如今自己的手下在大街上讓人打得哭爹喊娘,以後還有誰會怕他們。誰知跑來一看,對方已經沒了人影,便把火氣撒到班主身上。對他一頓拳打腳踢,那些樂師要上前理論,立馬挨了幾拳,就再也不敢言語了。
等徐誠忻和公主他們回來時,金大牙已經出完了氣,正訛銀子呢。
趙舒看著勾欄之內空無一人,地上一片狼籍,感覺有些不對,剛想上前查看,猛聽徐顯在後麵叫他們。
“這裏出什麼事了,我哥哥呢?”
徐顯一邊帶著他們向茶肆走去,一邊將剛才發生的事講了一遍。趙舒一聽柳眉倒豎,返身就往回走。徐誠忻豈有不知她想幹什麼的,趕緊一把攔住。
“徐誠忻,你這個壞人攔我做什麼?!”
“我是在救你的命呢。”徐誠忻沒好氣地說道:“你也不看看他們有多少人,這要是去了不是找死是什麼?”
“放屁,本公主要是發起狠來......”
“不就三個人近不了身嘛,可他們有十多個人呢。”徐誠忻分析道:“就算我上去幫忙,撐死也隻能讓四個人近不了身,可還有十多個怎麼辦?徐公公是沒練過的,就算加上你的徒弟采羽也是無論如何頂不住的。”
“那怎麼辦,”趙舒遠遠地看著勾欄內,心裏很不甘心。急道:“他們看來是要離開了呢,怎麼王旭還沒帶兵過來?”
徐顯一看果然如此,皇帝交待的事今天必須完成,不然回去交不了差。不禁也焦急起來,說道:“按理說現在這個時候他也差不多應該來了,難道出了什麼岔子?”
徐誠忻安慰道:“不用著急,我去盯著他們,你們在這兒等著官兵,一會兒我找到了他們的賊窩再來帶你們過去。”
除了徐誠忻,他們幾個整天在宮裏根本不懂得如何處理這種事,一聽果然有理,連忙說好。
可趙舒是個猴性兒,讓她傻傻地等著如何受得了,非要跟他一起去。徐誠忻勸了幾句全無用處,他也懶得再廢話了,便說:“你跟著可以,不過一切都得聽我的,咱們是去探路,可不是去打架的。”
趙舒喜不自禁,連連點頭,回頭說:“采羽快跟上。”
“采羽也要去?”
“多個人多份力量嘛,你好煩。”趙舒指了指前麵急切地說:“快點,他們已經走了,我們跟緊點。”
徐誠忻歎了口氣,摸了摸懷裏的火銃,跟徐顯交待一句就跟了上去。趙舒和采羽第一次幹這種事,又興奮又緊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夥人快步小跑。
“你們給我回來,你們是怕人家不知道在幹嘛呢?跑什麼跑!”
......
“你們能不能走得正常一點,縮頭縮腦地象個賊一樣,沒見路上的人都在看你們哪?”
......
“哎!放鬆一點,他們又不認識你們,現在走的是大街上,讓他們看到了又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