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門外,越長風酒醉,涼風冷月裏散散酒氣,忽見幾個黑衣人拿著刀劍匆匆衝一個巷道,越長風認出其中一人正是那日抓了黎朗的其中之一,遂悄悄尾隨其後。
繞過幾個巷道,地上有許多血跡,前方傳來一陣打鬥聲,過去一瞧還真是黎朗和洪峰堂的人。黎朗一身是血,已經苦鬥許久,那幾人下手也並不留情,其中一人喝道:“說出黑玉的下落,自然饒了你。”
黎朗道:“妄想。”
這次幾人比那日武藝要高出許多,四人前後夾擊,身形如鬼似魅,數十過手之後,那幾人手中的匕首已經險險點過黎朗脖頸,太陽穴,胸口。眼看一把匕首要擦過黎朗臂膀,黎朗回手一劍,卻將腰眼暴露在另外一個殺手匕首之下,忽淩空打來一顆石子,接著黎朗眼中一花,一柄細窄烏刀在巷中叮當數聲,就看那幾個殺手倒在了地上,手腕腳腕上皆有一道血痕,看來短時間內他們是無法行動了。
“黎兄。”越長風收刀入鞘,笑得沒心沒肺。
黎朗見是越長風,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他撐了許久的神經終於鬆了一鬆。越長風卻忽然心說不對,怎麼黎朗跑出來了的消息師父沒有告訴自己,莫不是出事了,心中思慮一番,卻又不好直接問黎朗,回頭望時黎朗已經靠著牆軟倒昏了過去。
**
秋月睡了很久,她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的,隻是記得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在她想要醒來的時候發現長長的夢成了夢魘,壓製著她的四肢,掐緊了她的喉嚨。她動彈不得,發不出聲音,她最後用盡了腳趾頭手指頭的力氣去掙紮,呼得醒過來時,眼角不覺已經濕潤了。
窗外,一輪冷月淒清。
秋月穿了衣服和鞋子,推開門,白日匆忙進了這庭院,不急幹什麼就睡著了,到現在她都覺得這些日子好似一場夢。她對方向十分敏感,穿過小謝繞過花廳走過一些草木花叢,她不明白這些裏麵蘊含著多少匠心,隻是心裏暗暗記著方向。她需要了解這個地方,然後好好的想一想,這場突如其來的長夢讓她心生疑竇。
走了一陣,她看到一處假山,假山上有一個高台,高台上有個人影。秋月急忙躲到暗處,那人似乎也是個公子,一身白衣裳,持酒杯,對月亮。
秋月心說這人當是此間的主人吧,不好打擾,正準備轉身離開時,忽聽那人道:“秋月姑娘,既然來了,何不上來與黎某共賞一杯呢?”秋月沒說話,隻是微微蹙眉抬頭看他,那人看著秋月,微微笑了笑。
高台四麵皆空,一張小桌,那人跪坐一側,一壺一杯,秋月撇見他的腰間掛著一個玉墜,上麵寫了一個“秦”字。
那人笑道:“秋月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沒想到你會來,所以隻有準備了一個杯子。”
秋月道:“沒關係,我不喝酒,你知道我叫秋月,可是你叫什麼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