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地勢比較高,陳禪能夠看到有火光從營地亮起,往四麵八方快速衝去,明顯是要找示警後消失的陳禪,其中速度最快的一個如同一隻箭矢,飛快衝擊。
陳禪想要吹笛告訴其他人自己位置,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笛子丟了。
最快的那個人應該是陳朝龍,陳禪心中一熱,然後隻能苦笑,朝龍叔的方向顯然是走反了。
其他的火把大多走走停停,沒有固定方向,但是因為地勢的緣故,都認為陳禪會往地勢低的地方跑,所以追擊的方向也多是其他方向。
隻有一根火把幾乎是劃著直線,快速的往陳禪的方向衝來,陳禪幾乎能夠想到對方在披荊斬棘中,義無反顧而來的身影。
如果一個人過來,通過鳴笛就會把全村人彙聚過來,這麼一來,自己就有救了。
心中有了希望,陳禪自然不肯坐待自斃,一邊迅速奔跑跳躍,一邊頻頻出手,巨石、半截木頭都成為得心應手的武器,不時覷準猾獸因為動作過快而產生的一絲滯澀關節,狠狠砸去。
但這些小騷擾戰術,對上體型巨大如山,靈活如狐的猾獸,頂多讓猾獸外露的獠牙齜一下,繼而無視,反而戰鬥力也因為暴了怒氣而有所提升。
麵對猾獸沉穩淩厲的打鬥節奏,陳禪很快陷入被動,心頭焦灼,望向那一線衝來的火光方向。
然而,陳禪卻心中一跳,心中無故升起一股警兆。
這次陳禪卻什麼也沒有看到,火光一滅,而在火光起滅的路上,沒有吼聲,沒有打鬥聲,沒有急躁的腳步聲,平靜的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絕對不可能是巧合,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或者是即將發生什麼。
能如此準確找到自己位置,如此詭異的突然消失,這意味著什麼,陳禪眼前立即閃過一個身影,一時間,心頭殺機瞬間暴漲,不可遏製。
陳禪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陳林換班之後並沒有休息,而是在等待,等一個機會。
陳禪想起了陳林低頭時,眼中散著的寒光,那是對對手一刻也不能忍耐的刻骨仇恨。
前有狼,後有虎,陳禪不但不怕,反而在這一刻被激起了巨大的鬥誌。
陳禪知道陳林一定埋伏在周圍,隨時準備對自己發出致命一擊。
陳禪後麵就是懸崖,受到猾獸幾下猛烈的撞擊,每一次都被擊退好幾米,雙手更是發麻,真不知道這猾獸有多麼大的力量,即便不是硬碰硬,幾下之後,也感覺雙臂都要斷掉一般。
眼看著猾獸又是一招海底撈月,雙手抓著半截樹身由上至下掃來,與此同時,猾獸背後的尾巴也如旗幟般升起,將尖矛般的尾尖對準了自己,陳禪知道,這猾獸下一招必然是一個連環的招數,不由自主,心頭立即振作起來。
果然,在陳禪猛然跳躍,躲開猾獸犀利掃擊,伺時將手中巨石砸向猾獸高舉的尾尖時,猾獸的尾尖已經散出破甲箭破碎空氣的嘯鳴,刺殺而來。
眼看著扔出的大石被尾尖震碎成粉末,而猾獸的尾尖毫不凝滯,透過巨石後,依然急速飆射向陳禪的胸口,陳禪身子一沉,他要在最危險的時候,準備逆襲。
隻要陳禪躲開尾尖,順手抓著猾獸的尾巴,借力飛起,陳禪就會利用這股力量,把自己射出去,不管哪裏,至少陳禪不會像現在這般被動應付。
陳禪計算著各種可能,仍然認為最少有一半成功的可能,麵對如此強勢的猾獸,即便隻是有一半的可能性,也足以值得冒險,要知道,這可是大荒,每個人時時刻刻都生活在死亡的邊緣。
陳禪不認為幸運是值得依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