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邊簡陋的茅店裏湊合了一宿,第二天下午我們才趕到了謂河岸邊。
初見謂河,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真是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啊!有時候甚至會鍁起一米多高的巨浪,如同耳光一樣扇在岸邊奇俊的岩石上,然後被石鋒刺出銀色破布般的紋路,使我滿眼衝撞的都是豪放派的風景。
“我們要過得就是這條河?”我退到蘇平旁邊,膽戰地問。
蘇平點了點頭,他要用很大的音量才能壓過浪聲:“是啊!過了謂河島,前麵就是一排簫璜,十裏荷花的吳下了。”“是不是跟蘇杭一樣美?”少原的眼睛裏精光四射。蘇平笑著看了看他,好像在說,小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知道。(彈子:好繞……)
“你很喜歡蘇杭?”我問道。
“怎麼?你去過?”
我點點頭,說道:“去了之後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蘇州的風貌保存得要好一些,不過還有好幾個園林沒去呢!”我頗有遺憾地說道,看來餘生是沒有辦法再補上了。哎!經曆了這次生死輪回,我還真覺得有些東西千萬要珍惜,因為生命的終結點可能有無數個,鮮少給你從頭補上的機會。
“喔!我一直都很想去呢!聽說那裏美女挺多。”少原舔著嘴唇說。
我怕冷落了聽天書的蘇平,於是扯著他問道:“沒有可以渡河的船嗎?”因為蘇平要比少原高上半個頭,所以扯著他的袖子很舒服,因為扯得太多的緣故,現在兩邊開始趨於長短不一了。蘇平不禁瞪大了眼睛:“雅胄,難道你想遊過去?”我啞然失笑,原來這木頭也會說笑話呀!
“朱樓夢就住在謂河中央的島上,我們去找個艄公吧!”
“對了,你怎麼現在才想起去找朱樓夢?我記得我們在擴城呆了有將近十天啊!”我問道。
“我也從來沒有見過朱樓夢,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兒,現在聽逍遙說他住在謂河島,也就是說師傅從厚雪到吳下必定要經過這裏,他極有可能最近見過師傅。”
我“喔”了一聲,要想恢複法力,看來也不是那麼容易,可是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過過武俠癮,為什麼別人穿越的好處沒有一星半點在我身上體現出來?既沒有蓋世武功,也沒有絕世姿容,更沒有殷實的家底或者權力,帥哥呢?倒是遇上一個,可惜是個跟我一樣還魂的,前世還是男寵,沒有什麼陽剛之氣。至於蘇平,他是俊秀的外表唐僧的內涵,還攤上斯勰這麼個心狠手辣的冤家,真是枉了此穿。
我正憤憤不平地想著,一聲長喝,一條烏蓬船破浪而來,停靠在亂石叢生的岸邊。少原走上前去問了一陣,回頭對我們喊道:“走啦!上船。”我不禁有些疑惑:“這條破船可以渡江嗎?”少原低聲道:“艄公說他已經在這條江上擺渡了六十年了。”“媽呀!這你都信!”我有些憤然地說道。
不過艄公的技術的確不是一般地好,船異常平穩地破浪而行,艄公高聲唱著民歌:
風那個急呀,天高爽,
沙那個白啊,鳥停漿。
葉那個落啊,鎖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