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辰著實沒想到林雨寒的輕功也這麼好,更想不到的是,這一排房屋,二人是從頭查到尾,竟然還是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發現。
這裏建築雖然簡陋,房子也不大,但是臥室、廚房、茅廁一應俱全,林雨辰敢確定這裏不日前還住著不少人。二人搜查的這一排房在後院,看這麼樣子應該是眾人的生活區,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前麵一排房便就是千屍萬毒散的煉製區。
二人從屋後慢慢靠近,而後兵分兩路,一左一右呈包抄之勢分別搜查,雖然隻看了半廊房,但是林雨辰已然敢確定這裏曾經煉製過千屍萬毒散。
接連探看了三四間房,林雨辰卻依舊是沒有找到一個人,再看看那林雨寒,似乎也是一無所獲。
二人近乎是齊頭並進,終於在大廳前會合了。這裏是個會客廳,同時也是個藥材房,直到現在大廳的兩側仍然是擺滿了各式藥材,其中大多數都是煉製千屍萬毒散需要用到的。
大廳的中間擺放這兩排靠背椅,靠背椅間還錯落放置著數張茶幾,陳設簡單,並無什麼特別之處,但是二人找了這麼久總算是在院中看見活物了——一個人,正坐在堂上,眼睛死死地盯著門口,一動不動。
大廳隻有一扇門,而大門離堂上的間距還不短,貿然進去隻會打草驚蛇,這著實讓林雨辰有些無計可施,抬頭看了看林雨寒,哪知他亦是搖了搖頭……那為今之計也隻有靜觀其變,等待時機了。
“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呢?”隻聽那堂上人忽然說道。
林雨辰不禁看了看林雨寒,莫不是自己暴露了,不該啊。
“林公子。”卻聽那人繼續說道“您從崖上下來的時候我便已經知道了,也在此處恭候您多時了,隻是沒想到了林公子,武功如此高絕之人,做起事來也是這般小心謹慎。”那人說著便站起了身,奪到了一邊兒的香爐前,給裏麵添了點兒香料。
一聽這話,二人隨即便從梁上跳了下來,而後慢步走進了大廳之中。
起先林雨辰還以為這人有五六十歲,但是說話之時又莫名覺得這人應該隻有三四十歲,可是如今慢慢走近,林雨辰才發現此人或許三十左右,甚至三十不到,隻是形容太過憔悴,所以看起來比較顯老。
麵容枯槁,雙眼凹陷,頭發蓬亂,瘦骨嶙峋,不細看,還真以為是個花甲老人,不光是樣子,還有他的動作和說話的口氣,動作緩慢,還有點兒駝背,不知道是有頑疾還是怎麼著,走起路來更是顫顫巍巍,感覺一不小心就能一頭栽下去一般。
“林公子,我們又見麵了。”那人微微抬頭,瞥了眼林雨寒,幽幽地說道。
“我們見過?”林雨寒看著那人的臉,卻是沒有一點兒印象。
“你沒見過我,但是我見過你,不止一次。”那人說著便已轉身,背對著二人,走到了椅子前,握著扶手艱難地坐了下來“每次我都要喬裝打扮許久,但也隻敢躲在暗處偷偷地看你一眼,我真想衝到你的麵前,捅你一劍,或者說一劍被你捅死也行,隻可惜啊,我沒有那個本事,更沒有那個膽量,我必須留下我這條狗命,苟延殘喘地活著。我必須活著,好好活著,我身上背著債,一百多條人命債,我必須向你討回來,一一討回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