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美景,豈能無酒,豈能無友。”片刻,又聽那人道。
“的確。”林雨寒答道,說著便就抬起了手中的酒壇子,猛灌了好幾口,片刻,瞅了瞅那人,道“恕在下眼拙,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哈哈哈哈!”那漢子卻是莫名一聲大笑“林公子,您可算是想起問我姓名了。弄得我還以為你認出我來了。”
“失禮。”林雨寒答道。
“都說劍門的林二公子生性孤傲,自視甚高,極難與人親近。”但聽那人繼續笑道“幾日看來,傳言非虛啊。”
林雨寒沒有答言。
“楚牧。”片刻,又聽那漢子說道“‘交交黃鳥,止於楚’的‘楚’,‘我出我車,於彼牧矣’的‘牧’。”
“楚牧?”林雨寒思量片刻,不禁問道“江湖中少有單子名,你是讀書人?”
“少有未必就不等於沒有啊,而且你看我像讀書人嗎?”那楚牧卻是反問道。
“樣子有差。”林雨寒答道“不過《黃鳥》和《出車》流傳皆不算廣。”
“不過附庸風雅罷了。公子不也是一聽便就聽出來了麼?難道公子也是讀書人?”楚牧再次反問道。
林雨寒沒有答言。
“不過也是。”楚牧卻是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多少代了,《詩經》是少有人讀了,而且即便是讀,世人一般也多愛《關雎》、《蒹葭》之類。不過這《黃鳥》和《出車》倒也不能算流傳不光,最起碼有一個地方,卻是人人知曉,人人能夠吟誦。”
“哦。”林雨寒再次抬頭,看向了楚牧,顯然楚牧的話成功地勾起了林雨寒的一點兒興趣“敢問楚大俠,那是何處?”
“不必叫我楚大俠。”但聽楚牧道“你我也算共經生死了,若是林公子不嫌棄的話,你我大可以兄弟相稱。”
“豈敢。”林雨寒道。
“其實若真論起來,你我也是師兄弟。”又聽楚牧道“這樣吧,以後林公子便喚我為師兄如何?”
林雨寒點了點頭,道“好。”
“至於那地方嘛。”楚牧說著卻是微微一笑“‘不足為外人道矣’,但我可以帶你。”
“這……”林雨寒有些猶豫。
“我剛從林公子神情中明顯看出幾分好奇。”片刻,又聽楚牧道“可是現在這般……難道是不相信在下?”
“並非。”林雨寒答道“隻是我現在乃是是非之身,貿然前往,隻怕給別人引來災禍。”
“哈哈哈哈!”誰知楚牧卻是數聲大笑,道“哪裏剛好都是群不怕死,不怕熱禍的人,而且林公子可知道自己在那處的名望,若是林公子能去,我想所有人一定會欣喜若狂,此生無憾矣。”
“師兄何必取笑我呢?”
“誒,哪能是取笑?”楚牧當即回道“伯牙遇見子期之時,也未有人能解其弦外之音;伊尹在遇商湯之前不過是個耕傭,薑尚在遇周武王之前也不過是諸事不順的老叟。現在的確是有很多人詆毀誹謗林公子,但是林公子莫要以為世人都瞎了眼。若是林公子不信,大可隨我去看看。在下在此誠心相邀!”說著便就抱拳跪倒在地。
“師兄這是幹嘛。”林雨寒說著連忙扶起了楚牧道“我如此這般,師兄能不嫌棄,我已然是受寵若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