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這樣。”羅念桐肯定地道,“可可你想必聽說過元素周期表發明的故事。門捷列夫做夢夢到一條首尾相接的蛇,於是從中得出靈感,製作出了元素周期表。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這並不是因為蛇給了他靈感,而是他的科研成果已經搶先於顯性的外在的他得出結果了,可是潛意識和顯性的他沒法溝通,兩者沒有共同語言。於是通過夢,通過一條首尾相接的蛇來隱喻元素周期表的規律,告訴他答案,從而使他獲得靈感。”
啞巴和可可兩人都有點不明白,一臉茫然地看著他,等下文。
羅念桐又道:“這麼來說。我們現在就是做研究,先把能搜集到的信息全部集中起來傳達給我們的潛意識,然後心裏一直思考這個問題,讓我們的潛意識關注到它,然後等晚上睡覺的時候,潛意識自然會通過夢的形式告訴我們答案。簡單說來,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原理。你們明白了嗎?”
兩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給你們說清楚做夢解夢的原理,總之你們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歌瑞,你先來,能不能找到修羅石就看你了。”給他加壓,也是成夢的一個原理。
啞巴:想……一會。
可可皺著眉頭也在苦苦思索。
羅念桐把這邊任務安排完了,心裏鬆了口氣。隻要兩人嚴格按照他說的去做,肯定多少能找到一些答案,即便可可那裏找不到,啞巴盤歌瑞身上無論如何都會透露出一些信息來。接下來他需要了解的事情還有很多。包括胡壯臨請啞巴看守地牢裏人的事情,直覺告訴他,地牢裏的人很有蹊蹺,另外也還包括罪生夢死功效的事情;最重要的,還是修羅石,到時候如果找到修羅石,怎樣在啞巴也要的情況帶走,也是個問題。
不過現在比以前好,以前總有些迫不得已的被動,現在主動權則在自己手裏了。
石洞裏靜悄悄的,外麵的陽光也照不進來,人坐久了背心都有點發涼。
可可極力回想了一會兒,開口道:“我先來說我的吧。我隻記得我七歲半以後的事情,一想到以前,腦子裏就像一團撥不開的雲霧。我爸爸曾經說我七歲半以前有次在街上走失了,當時他到處找我,差點把整個蓬州都掘地三尺,都沒找到我。後來過了整整半個月,我忽然又在當時失蹤的地方出現了。他說我也沒什麼變化,就是整個人文靜了,哪兒也不愛去,以前我還有點淘氣的。除此之外,就沒什麼其他變化。不過這件事給爸爸打擊很大,他總是說那是因為他有打算離開蓬州被人發現了,所以才導致我走失。以後他對我說得最多的話就是‘我們不能離開蓬州,一走就要死。’”
“為什麼?”羅念桐問的同時,也代表了啞巴疑惑。
“我不知道。反正從那以後,蓬州人就更加孤立我爸爸。我們從此再也沒有離開過那裏——除了這次。”
“還有嗎?”
“蓬州的人並不怎麼排斥我,這算不算?”
羅念桐想也沒想,道:“當然算。”
“你有見過什麼特別的人,或者蓬州有沒有誰對你特別照顧呢?”他又問,照他看來,蓬州城也許另外還有人在控製秩序。
“沒有。我倒是覺得二麻子經常不懷好意的叫人欺負我爸爸。哼!”說到二麻子她立刻變得很不爽,小鼻子都皺了起來。
他們倆不知道或者說沒來得及知道的是,當初羅念桐被誣陷殺人的時候,雲翼想去醫院看他和可可,結果被二麻子半路攔截,弄回了屋子裏去。
二麻子怕雲翼出事,更怕他死,所以後來才會出現雲翼以死相挾要他掃廁所的事情。
“還有嗎?”羅念桐又問。
“沒了。”可可兩手一攤,轉去啞巴,“你呢?”
啞巴神情凝重,一字一頓,鄭重地寫道:“晴,鬼仆帶回、小女孩。”寫“小女孩”的時候他看著可可,意思說就是她了。
“我明白。繼續。”羅念桐簡潔地道。
“山洞、住、十天。消失、我們不知。”
“後。壯,我,他——”
“嗯,我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隻有藍先生才是啞巴最不願意提起的人。
“帶她,玩耍。還有小白,三歲。”
“四天。她乖。舍不得。鬼仆帶走。”
“現在,我認得出來,她。像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