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自己喜歡的男人,琉璃去明德山莊認爹算什麼,再說了現在她已經有爹了,去見他未必就一定非要叫他爹不可。
不過她不能肯定,這人會認自己嗎?
一想到這,琉璃的心不免產生一點點的失落,十多年來,自己從來都沒有父愛,今天站在自己生身父親麵前,他真的會認自己嗎?那自己呢,會叫他爹嗎?
她的心在打鼓,不知此去會是個什麼情況。
薑一郎看著自思自肘的琉璃,心想也許自己真的不應該讓她去做這件事情,他後悔的暗罵自己混蛋。
“琉璃,你不想去,我們就不去了,虞冰姬那兒我在想個對策就行了。”
琉璃卻一反薑一郎那沉重的內心,來個灑脫的笑容說道:“薑大哥,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我還是要去,晚麵對不如早麵對,再說了,如果真的在他那兒討到雪族進貢的落花草,我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薑一郎看著她,不由輕輕的一震。他什麼都厲害,唯獨對男女感情沒什麼概念,他隻想著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可這眼前的女子,總是不自覺就把他的心搶去。他跟她在一起,跟小曼和小錦在一起的感覺不同,卻又無法明確的說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薑一郎甩了甩頭,想將腦海裏那些雜亂的想法甩掉,卻被留心他的琉璃看見。
“薑大哥,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薑一郎笑著搖搖頭。
來到明德山莊,薑一郎讓管事的跟金大奎傳達他們拜見之意。
不久剛跑進去通報的人又來到他們的麵前。“莊主同意接見你們,請你們跟我來。”
上次薑一郎前來,是因為琉璃被人擄走,所以混在明德山莊的他也沒有仔細留意這明德山莊的一切,那會隻知道莊園大,很大,大得轉迷了人。
這一次前來,少了上次的慌張和緊急,他欣賞美景的心又燃起,對這奢靡、豪華的環境他連連稱讚。
除了大,更有揮金如土的建築物,金碧輝煌的殿堂,流光溢彩的裝飾,整體顯得氣勢磅礴、奢靡之極。
可史青峰卻在極美佳境之時念了一句很煞風景的話。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琉璃一聽哈哈大笑起來。
三人在那管事人的帶領下,終於來到明德山莊的大堂寶殿,寶殿的正中央掛著一塊塗金的匾,上麵正楷的寫著“天下第一”四個字,落款竟是金大奎他自己。
走進殿內,史青峰聞見了一股銅臭味。他不跪也不拜,隻是盎然地站在那兒搖頭晃腦。
薑一郎出於禮貌還是拱手作揖給金大奎施了禮節。
琉璃則是怯生生的站在薑一郎的身後,背對著他。儼然剛才那一陣活躍的性情早被她鎖藏起來了。
眾人一度沉默,氣氛一下嚴肅了起來。
作為東道主,金大奎不緊不慢的轉了個身,對躲在薑一郎身後的琉璃問道:“怎麼,既然來了,還害怕嗎?”
琉璃被戳住了要點,立刻一個大轉身閃到了金大奎的麵前。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有錢人都長得一樣,肥頭大耳,一身的肥膘。
琉璃看著這一身的華服,卻穿在豬一樣的人身上,那簡直就是糟蹋。看著那圓鼓鼓的肚皮,琉璃又偷偷的瞄了一眼站在身旁的薑一郎。這兩個人的身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琉璃鼓起勇氣對著他很不客氣的嚷道:“我害怕什麼,你又吃不了我。”
金大奎看著眼前這年輕俊俏的丫頭,往事曆曆在目恍如昨天,不禁讓他又想起了當年情情總總。加之琉璃的五官跟她娘極為相似,連神韻都像極了七分,隻是她娘少了笑成月牙一般的眼睛。
琉璃被這樣看著極為不爽,可一想到這人是自己的父親,那麼尖酸的話來到了咽喉又被她咽了回去。
薑一郎看著對琉璃看得發呆的金大奎,不禁為這安靜而沉悶的氣氛出聲道:“金大莊主,恕晚輩不知高低,現來特向你討要一樣東西,不知您可否施以小手大方相贈。”
金大奎突然轉向他,看著薑一郎那濃密的眉毛下麵,那雙如鷹一般深邃而又令人參不透的眼睛,他冷冷地回應道:“今日您們前來就是為了討要東西的?”
薑一郎幹脆的回答:“是的。”
在此時,史青峰突然在不適時的出了聲:“討要?你這輩子的孽債怕是送一車的落花草都彌補不了馨兒所受的苦。”
金大奎顯然被這句話噎住了,他皺緊的眉頭顯得他是那麼的惶恐不安,但那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又恢複了原來那冷傲的神情。
“原來,是想要落花草。”說完還幹笑了兩聲,那聲音聽不出一點點的愛意及情分在裏麵,而是像一個乞丐被施舍者施舍得來的麵包一樣,不屑一顧。
話說到這份上,琉璃抑製不住內心的擔心與著急,瞪著金大奎的雙眼顫悠悠的說道:“不管你是不是我爹,如果你這兒有落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