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奘國,等待顏冰的是死亡的垂死掙紮;畀國,等待香凝的是不息的宮圍爭鬥;等待栗逝的是又一次工具般的冷漠冰霜。他們的前方皆是地獄,卻誰都無從逃避。”
“唔,我可憐的顏冰啊,會不會死啊?”
“拜托,他是男主啊,怎麼可能那麼早死?”我無奈的從被窩中伸出頭,抬起倦怠的眸,白了她一眼。“請你花癡換個地方,不要擾人清夢。”
“辰雪……”謝蓉兒的聲音有些囁啜,“對不起,我馬上幫你念下一章。”“下一章是……”她急急翻動書頁,“《琉落淚自疏》。”
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對任何人都大大咧咧,也脾氣驕縱的蓉兒,於我卻特別的寬容,完全包忍我的壞脾氣。
或許是我出身卑微、家境貧寒,卻不是電視裏表現出來的勤勞耐苦型,在遇到煩心事時,脾氣會很差的緣故,我總沒幾個朋友,孤孤單單的成長到18歲,唯有謝蓉兒一直陪在我身邊。
上帝給你關上了一扇門,卻總會為你打開一扇窗。蓉兒就是上帝為我開的明窗。
蓉兒,對不起,我不該隻顧自己的。
我從床上爬起,一把抱住她,緊緊的摟著,風幹了一夜的淚再次從眼眶溢出。能有朋友在身邊,在我難過時給予我包容,讓我緊緊擁著她,讓我感受到別人的在意,讓我相信打擊是能熬過去的,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不要悲傷,
不要心急,
猶豫的日子裏需要鎮靜:
相信吧,
快樂的日子將會來臨。
心兒永遠向往著未來;
現在卻常是憂鬱。
一切都是瞬息,
一切都將會過去;
而那過去了的,
就會成為親切的懷戀。
的確,一切都會過去,好的壞的笑的哭的愛的恨的,在將來都會隻是如微風輕劃過臉頰,被我們笑著看待。
我拉著她的手,步出陽台。
迎麵而來的微風很舒服,吹的在床上趴太久而身體疲累的我一下子舒暢了許多。腦子還是沒有很清醒,沉浸於悲傷的思維還在心中蠕動,我努力搖搖頭,不願多想,隻享受此時的春暖花開,天朗氣清。
蔚藍的天空,飄浮著朵朵白雲。一簇雲絮在微風的吹拂下,慢慢的幻散,成為一圈圈白色煙圈,向天際飄逝。
憶起一首歌謠:
如果我能飛升,
若雲能堪承載,
我便入雲駕駛,
多麼自在。
是啊,多麼自在……
若雲一般,無所牽絆。洗盡浮華,徒留本真。便如莊子逍遙遨遊於天地。
可惜,這隻是不切實際的虛幻。即使你放得下,又如何能不在意他人的不敬;如何在現在的功利社會裏容身。沒有物質,根本無法生活。
望著這個小小的空間,簡陋的全屋除必備的家具外,空空蕩蕩,連台電視機都沒有。本來這一切會很快改變的,但總歸希望又破滅了。
我的眼淚又開始決堤般的湧出,無論我怎樣調用各種淡泊名利的精神來勸慰自己都無濟於事,心裏如被無數細細密密的針紮著,難受的無可壓抑。若辦不到,就不要給予希望,希望破滅了,就剩絕望。
“小雪,”蓉兒覺察到我的異樣,心裏對於原因也略略有了數,“他有說原因嗎?”
我搖頭,“大概找到了比我更為合適的。”
“胡說,你跟林香凝根本像是一個模子映出來的”她停頓了許久,似是怕傷到我,聲音極輕,“除了你比較胖。”
的確,因為我胖……
辦公室外。
我無意中聽到導演與製作的對話。
“你確定不用辰雪?她那張臉,可是跟林香凝幾乎一樣啊這可是部曆史劇,有個一模一樣的人,可謂是……”
“一模一樣?!你看她,胖成什麼樣了?根本不能入鏡。”導演長長籲了口氣,“唉,有一個麵龐如此像的人,卻不能……”
他們接下來說了些什麼,我已聽不清了,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跌跌撞撞回到家的,隻記得一進家門,就一頭栽在床上,捂著被子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我們減肥,”謝蓉兒一拍胸脯,“我幫你!隻要克製,一定可以。”
“不可以的,就要開拍了,來不及了……”若可以,我願意嚐試一切方案,我真的不能失去這個機會,藝校的學費家裏已經交不起了,若不被選上,意味著我自小夢想的支離破碎,以及窮困日子的周而複始。
沉默了許久,突然,謝蓉兒臉上綻出一抹複雜的微笑,“我有辦法了,絕對讓你幾天內瘦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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