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含恨自盡(1 / 2)

就在疤麵古揚起手的那一刻,門口的一聲呼喚打斷了這一切。“住手!”疤麵古一夥扭頭一看,原來村支書老周叔。話說這老周叔,他的父親在抗美援朝戰爭中英勇犧牲。自從國家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製以來,當時作為一村之長的他,帶領全村百姓分包田地,後來又種植臍橙,大家逐漸過上了富裕舒適的生活。在當地留下了極高的聲望。疤麵古雖說作為異姓的後輩,也不得不給他麵子。

“誒呦,老周叔啊!”疤麵古客氣地招呼道。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疤麵古手一揮,同夥便放了二狗子。二狗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你就先放過我吧!今晚等老不死——不不不,等俺娘回來了我一定還給你!”疤麵古弓著腰,可憐兮兮地說道:“老周叔,你都聽到了。二狗子在賭桌上輸了八千塊,我完全是看他可憐,而且大家都是同鄉,所以我就好心給他墊出去。那句話怎麼說的,‘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我也不求他給我什麼報答,隻求他能抓緊還錢給我。可是二狗子不僅不還錢,還想趁機逃跑。老周叔,你也知道我們也要花錢過日子吧。我也是被他逼急了,才這麼做的!”

“這樣吧,你再容他幾天,二狗子也不是那種欠錢不還的人。事情鬧得這麼大,影響也不好。”老周叔勸說道。

“事情過去了就算了!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怎麼把債給還了,以後別賭了就行了!”屠夫三“苦口婆心”地勸說,假惺惺地擠出點鱷魚的眼淚來。旁觀的村民都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飛濺出來的口水差點把二狗子給淹沒。

“行,看在老周叔和三哥的麵子上我再放你一馬!但也別把我的一片好心當成了驢肝肺。老周叔,你說是吧!”

老周叔與眾人皆散後,疤麵古在二狗子的耳根邊狠狠地低聲嘀咕道:“今晚你要是再還不了錢,可別怪我動真格!你一天不還我就剁你一個手指頭,直到你還清為止!”二狗子麵無血色,嚇得幾乎癱軟在地上。“媽的,什麼味道這麼臊?”疤麵古鼻子嗅了嗅,往地下一瞅,這不正是從二狗子的褲管裏撒出的一泡尿嗎?“瞧你那點出息,都多大年紀的人啦,還嚇得尿褲子!”

就在竹芳走的當晚,“啪---啪---”清脆的摔碗聲在夜色中回蕩,昏睡中的春亮為之一驚。這大黑夜的又是哪兩口子在吵架,吵架就吵架吧,還摔起碗來,次日還不是要花錢去買,費錢又費力。春亮剛準備進入夢鄉,又聽到了女人的啼哭聲,仔細辨認,竟是冬梅的。晚年喪孫,切膚之痛,乃人之本性。可越想越不對勁,思孫而啼哭,也不至於摔碗吧!難道冬梅與二狗子……?

春亮覺得此事必有蹊蹺,立即穿起衣服欲看個究竟。可轉念又一想,自己作為一個外人去插足別人的家務事,似乎又不妥。隨著啼哭聲愈來愈烈,春亮生怕二狗子對她做出過激的行為來,在受到譴責的良心的驅使下,最終還是邁出了門。

“這麼晚了,你去幹什麼呢?”正在水池邊洗衣服的梅蘭問道。

“娘,我睡不著,出去走走。”

“別走太遠!”梅蘭叮囑道。

“哦,知道了。”

春亮來到二狗子家門口,屋裏漆黑一片,哭聲也消失了,難道她們睡著了,還是剛剛聽到的隻是幻覺?他試著掐了下自己的臉蛋,疼。夜深人寂,一間坍塌屋內的梁柱上放著的幾口朱漆棺材引入眼簾,渾身起雞皮疙瘩。一隻貓冷不丁地發出嬰兒哭般的叫聲,春亮臉色頓時煞白,撒腿就跑,差點撞在夜行回家的寡婦香蘭身上。

“跑那麼快幹啥?”香蘭抱怨道。

此夜過後,二狗子與冬梅似乎人間蒸發一般,不見蹤影。飯後茶餘之際,附近的村民都在揣測著他們兩人的行蹤去向。有人說母子兩為了還賭債,到廣東打工去了;有人說怕被剁手指而躲避在外;也有人說他們到竹芳那旅遊去了;更有人說他們已經被疤麵古一夥給活活砍死了,等等。大家越猜越離譜。

“老頭子,鋤頭放到哪裏去了?”梅蘭問道。

“能放到哪裏去?還不就是在雜物間!”海峰把旱煙筒輕輕地敲在椅子扶把上,裏麵的煙灰盡震落出來。

“沒有,我都找了兩遍了!”

“怎麼可能,昨天下午鋤草回來我明明就放在那的!”海峰從竹椅上站了起來,往雜物間搜尋一番,“難道是春亮拿到什麼別的地方去了?”

“不可能,春亮早就去學校了。”

“這事就怪了!難不成是家裏遭賊了?現在的小偷也真是的,鋤頭都不放過!走走走,看看家裏還丟失了其它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