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再遇校痞(1 / 2)

隻見紙條裏寫道:

劉老師:

前幾天我爸剛做完手術,身體比以前好了很多。那些補助對於我家

來說真是雪中送炭!我爸說做人不能忘本。這些東西請您笑納!

您的學生

即日

春亮凝視著字跡,一樁往事浮現在眼前:

“一、父母雙亡,無任何經濟來源;二、父母雙殘或單殘,造成家庭經濟特別困難……”春亮念著申請農村義務教育階段貧困寄宿生生活補助的基本條件和具體條件。這項惠民政策體現著黨和國家對家庭經濟特別困難的寄宿生的關愛。下了課後到辦公室申請補助的學生紛至遝來,在班主任麵前竭力“哭窮”,畢竟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由門可羅雀到門庭若市,這華麗蛻變的背後,是否隱藏著某些孩子在利益麵前喪失的自我。然而要從幾十號學生中摸清哪些是真正的貧困生,真是千頭萬緒。經過正麵與側麵相結合調查後,寄宿生補助人選基本確立。春亮本該投筆在案,伸個懶腰好好睡一覺。然而他凝視著草稿紙上的名字,鋼筆遲遲不肯落下。

草稿紙上尚有一人未成為寄宿生補助人選。此人名叫陳微,她的父親患有腰間盤突出和骨質增生,基本喪失了勞動能力。家庭的重任從此就落在了母親和她的肩膀上。這個麵黃肌瘦的小女孩,為生活所逼,長期在家幫母親幹些農活,稚嫩的雙手磨出厚厚的老繭。常年烈日的炙烤,秀黑的頭發變得暗黃分叉,細膩的肌膚變得黝黑粗糙。陳微本該成為補助人選,可問題就出在她的家是一棟三層平頂房,而其他的孩子仍住在瓦頂土坯房。她的父親是一位勤奮樸實的農民,幾年來,種植了上千株臍橙,不管日曬雨淋,一刻都閑不住在家。本該享受幸福的時候卻積勞成疾,不堪忍受病痛的煎熬。給她一個補助名額吧,畢竟住得又是平頂房,不給她名額吧,每年需要高額的費用,確實是一種負擔。

第二天,春亮把陳微叫到辦公室,把事情的大概情況跟她講了下。雖然陳微從頭到尾都沒有吭一聲,顯得挺懂事似的,但是從她恍惚的眼神中,春亮讀懂了她轉瞬即逝的憂傷。她離開後,他感覺天將要坍塌下來似的,心久久不能平靜,總覺得對她的一種虧欠。

“剛才上課的時候,陳微趴在桌子上哭了一節課。”芷欣說道。春亮沒想到她果然還在為此事而淚如雨下。他再次呆呆地坐在藤椅上,心中頓時產生了一種意識,讓他不安的心靈得到了暫時的寧靜。他再次找到她,說道:“寄宿生補助多了一個名額……”看著她由眉頭緊蹙到眉頭舒展,懸在他心中的那顆石頭終於落地了。其實陳微又哪知道這額外的補助是春亮自個出的呢?芷欣看到他伏案疾書,疑惑地問道:“你在寫什麼東西?”春亮挺起身子,笑著說道:“為了豐富我校學生的校園文化生活,提高學生的身體素質,增進各班級同學之間的交流,我和古老師決定於十八日下午舉辦一次初二年級籃球賽。現在我正在寫籃球比賽的活動方案。”芷欣走過去瞄了一眼,誇道:“沒想到你的精力這麼充沛,挺為學校著想的。我可不一樣,老想著怎麼在淘寶網上挑些漂亮的衣服來。”春亮說道:“嗬嗬,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啊,就算不穿漂亮的衣服,也是一個美人胚子。”芷欣說道:“你啊,就愛耍嘴貧……”

哨聲一響,八一班與八三班對決的第一場籃球賽拉開了序幕。古老師把球高高拋起,雙方爭球的球員同時向上一躍,激烈的爭奪開始了。三班控球後衛把球傳給身高將近一米七五的中鋒郝書林。郝書林接到球,來個瀟灑的左轉身繞過仇劍林,再來個飄逸的右轉身繞過前來防守的黃凱良,犀利的三步挎籃,投進一個兩分球。三班的拉拉隊員,尤其是女同學,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話說郝書林,是學校公認的校草,有著棱角分明的輪廓,俊美清秀的眉目,英俊高挺的鼻梁,厚薄適中的紅唇,尤其是他那淺淺的壞笑,更是令一些女生如癡如醉。仇劍林接到球後,也不甘示弱,急切想拉平分數,左衝右突攻到籃下,就在他縱身一躍的一刻,“啪”一聲,後麵的一隻手冷不丁地劈了下來。這個漂亮的“蓋帽”把整場比賽推上了高潮。仇劍林吃了個暢快淋漓的“火鍋”,又氣又急,臉漲得通紅。郝書林再次接到球,仇劍林與黃凱良馬上聯防夾擊。他立即把球傳給小前鋒,他們倆又紛紛轉過去防守,小前鋒再把球傳回來,如此來回四五次。兩人演繹的“二龍戲珠”搞得他們暈頭轉向,無可奈何。最後郝書林來個後仰,抬臂,壓腕,“唰”,一個幹淨利落的空心球。一場球賽下來,一班被打得束手無策,幾乎狼狽。而身為球技最佳的郝書林,仿佛是MVP得主的科比,受到不少女狂熱粉絲的追捧。

山頂上露出半邊臉的“火輪”,射出一片緋紅的晨曦,與天空中迷漫著的幾縷青煙,交相輝映。除了賣早點的阿姨們在勤勞地忙和著,街上的店鋪大多緊閉著。一曲《運動員進行曲》響徹整個空曠的山際。盡管值日教師拚命鳴哨,班主任使勁敲門,同學們總是還要醞釀一段時間才肯起來。

仇劍林青麵獠牙地吼道:“快點去打水!”黃凱良麵目凶煞地舉起拳頭喊道:“還不快去?找抽!”。輸球輸得憋屈的他把起撒在弱小同學的身上。其他同學也在一旁“助紂為虐”,老實巴交的華青鬆迫於他們的淫威,隻能乖乖地打一桶水來效勞他們。“我們先來!”黃凱良和華青鬆從桶裏舀水刷牙後,把毛巾浸泡在桶裏胡亂洗一把臉便了事。為了走“捷徑”,其他同學根據 “江湖地位”逐個逐個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