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修行者之間的戰爭(1 / 2)

修行者之間的戰爭

修行者是個很大的概念,在這個和吳畏認知中的世界完全不同的時空,有形形色色的修行者,按照他的義父給他的概念,每十萬人中才有一個修行者,但以這天下之大,修行者的數量雖然不不算少,可也不是那麼常見的。

他的義父劉九黑,本就是金陵城中一大紈絝,先祖乃是中州開國功臣,能延續到劉黑子這一代,也是算是一朵官場奇葩。劉家自中州立國至今曆120餘代,卻隻出了劉九黑這麼一個修行者,修行之難,可見一斑。

在整個邊城,修行者也不過寥寥數人,大將軍算是明麵上的唯一一個,幫將軍守著門樓和門樓下的地牢的華叔也是一個,門樓下麵的地牢裏還關著一個韃靼人的大薩滿。華叔是不大露麵的,甚至很多黑營士兵都未必知道有這麼一個神人住在將軍府裏,至於大薩滿兀術兒,更是從沒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

可現在,吳畏居然就在一條官道上碰到了一前一後兩個修行者,看樣子,境界還都不低。吳畏雖然自己無法修行,他義父卻是正宗的名門之後,這些有關修行的信息,他卻是知道的不少。

吐蕃修佛、南明修道、韃靼人修巫術、中州人修玄門正氣,除此之外還有修魔的魔門、修丹藥的寶華門……天下修行流派之多,幾如牛毛,就連大將軍自己,也並非修的是中州自己的玄門正氣。然而無論你修什麼,目的都是殊途同歸,都是利用這天地元氣和天地法則改造自身,以肉身逆天命,得到大神通,以及,更長的壽元。

無非是想活得久一點罷了。

剛剛踏入修行之路的修行者,被成為入鏡,天地法則如鏡,一入鏡中,則已不是凡人景象,修行十數年,或可再進一步而入循鏡,鏡者,天地之法,以身循鏡,契合天地之道,這才算是略有所成;再過悠悠數十載,又可入化鏡,以己之法,化作天地法則,操控萬物,這已經是有些神仙手段的意思了;而再往後,則是破鏡,破而後立,天地之法已無法桎梏你的任何行為,此時的修行者,才算是真正掙脫了自然的枷鎖,傲然立於世間,再無什麼可以限製。

一般來說,化鏡的大修行者已算難得一見,不超過30歲的化鏡更是幾十年難得出現一個,三個不超過30歲的化鏡集中出現在一個地方,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好吧,天方夜譚就在吳畏的麵前發生了。

他身後的馬車裏坐著一個18歲入化鏡的天才公主,他的陣前,有一個穿著僧衣的化鏡俊俏和尚,陣後,還有個正在飛馳而來的化鏡小薩滿。

20黑營可當一化鏡,這是劉九黑的原話,吳畏看看身前的20個黑營兵,再加上蛋蛋和自己,怎麼可能打得過兩個化鏡?

開玩笑,將軍也有出錯的時候,就算是再有想象力的人,也想不到吐蕃居然可以和韃靼人合夥跑到金陵來鬧上這麼一出,無論是巧合還是陰謀,他們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佛號不止,僧人仍一步步走來,長矛如林,黑營士兵沉默地用手中的兵器對抗著越來越大的壓力,卻沒有半分退步。

背後的薩滿已越來越近,車廂旁久受吳畏教誨的蛋蛋,已開始東張西望尋找逃跑的路了。吳畏咬咬牙,這個時候他可不能逃,距離金陵,也就一步路了。

他調轉了碼頭,默然地抽出了手中的刀,橫刀在手,催馬向前,竟然是直直地想狂奔而來的草原薩滿衝了過去。

大黃馬本來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樣子,此時也似乎感覺到了危險,一張長長的馬臉上居然隻有專注。四蹄如風,這不甚神駿的黃馬,跑的竟是比黑營的軍馬還要快,隻是一瞬間,吳畏就衝到了那薩滿的麵前。

長刀如風,斜斜地指向薩滿的胸口。

兀術兒曾說過,薩滿最大的劣勢在於共計範圍。無數的詛咒無法及遠,卻偏偏又需要一個念誦的過程,這就給了敵人可乘之機。吳畏也正是看準這一點,才在薩滿接近到某個距離的時候,暴起發難。他策馬而來,剛剛好攔在路上,卻又沒給對手念完咒語的時間。

事實上,根本連念一句的時間都沒有。

可那青年薩滿卻似乎一點都不慌亂,隻是微微地一側身,就讓過了吳畏的刀。那身材速度,一點都不像是薩滿,反而更像是草原上的斥候騎兵。

看到薩滿這個從容的閃避動作,吳畏的心就沉了下來。這是個戰鬥薩滿,不是薩滿巫師。事實上,在眾多修行門派裏麵,也是有不同的內部職責的。就好像佛門修行注重以佛法加持己身,修煉金剛不壞體,但佛門中也有不修肉身專修佛法,以大神通翻雲覆雨,根本不關肉身什麼事。

薩滿中也有異類,不修其他巫術,專修肉身和強化巫術,以成為強大的薩滿戰士。毫無疑問,麵前這位就是,如果是個巫師的話,麵對騎兵的突襲,怎麼也無法做出如此輕巧的閃避。

吳畏隨之下馬,他知道自己已沒有電轉馬頭再來次衝鋒的機會了,雖然自己的突襲讓對方有些吃驚,但不過是吃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