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雪妖的閃光
裹得跟個粽子一樣的尋也默默地收回了思緒,望著一片皚皚雪山,無力的笑了笑,又繼續開始了她的朝拜之路。
一望無際的浩瀚雪域高原上,零零總總的散布著誇父族人的身影,顯得一個尋也看上去渺小的像一隻螞蟻,可正是他們,創造著一個又一個尋常人無法想象的奇跡。日出塔在整個神州大陸的最東邊,也就是太陽升起的地方,要同往那裏隻有一條路可以走,也就是誇父族的朝拜之路。每年,誇父族的每一個家族都派出一位族人去日出塔朝拜。從誇父走向日出塔,從第一個下雪天開始,到這一年的結束,也就是新的一年的開始,要將近四個月的路程,這一來一回總共近八個月的路程,哪怕誇父族最精裝的漢子也常有挨不住的時候。
所以對於一個十五六歲小姑娘的朝拜,誇父族的漢子們內心還是有些不樂意,可卻又沒辦法說,畢竟尋家的境況也都是了解的,對這位就更了解,所以怕也沒人敢和她說一句話什麼的,所以以尋也為中心畫一個不大的圓,那一片看上去可謂是無比詭異。
當事人卻一副樂得清靜,甚至有些開心。
“她是誰啊?”住在佢窯邨西邊的敕家小兒子敕句指著麵前穿著一身藏藍色衣服,身披赤狐毛披風的十五六歲的女孩,向裹樵寨的八公問道。
這八公並不老,也就十七八歲左右,本名也不叫八公,叫霍宅,隻是和邵族長老怠笠關係攀親戚,關係甚好,加上他年年都去朝拜領取《日出塔經》,在少年長老中威望頗高,家中排行老八,就稱他為八公。敕家巴結他緊,他拿人手短也就一路上多多關照著今年頭一回出山的小兒子敕句。現在他已經煩的不行了,可又礙著臨行前收了敕老子一堆好處將將忍著,這回眼見著就要爆發了,那小崽子還一點兒眼色勁都沒有的沒完沒了的問來問去,著怒火就不打一處來,可又礙著那堆好處,終於稍稍平複了些,看也沒看,就隨口答下來:
“能是誰啊,總差不了誰,大不了就是葛雁村或是哪個寨子的小子看著有點眼生罷了,莫管他。”“呀呀”敕句有些急“不是小子啊,是個…是個姑娘。”
“姑娘啊,姑娘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張嘴,姑娘啊…——什麼!姑娘?難道是尋家那個?”八公忙張望過去,顯然也是吃了一驚。
“尋家那個該在最前麵吧,我們走的算是慢的…”敕句小聲嘀咕著,“尋家那個姑娘比眼前這個好認多了。”
“怎麼這樣說呢?”
八公倒是很耳尖的聽到了這句嘀咕,麵對八公的詢問,敕句倒有些羞澀,磨磨唧唧,磨磨唧唧但總算是出了聲。“我和村東頭的域德還有牧校好奇她得了天花到底是個什麼樣,就有一天扒尋家院子,看見她穿著一身白虎皮,臉上還蒙著一層白紗,啥模樣,好不好看不知道,但那穿著是不會忘得啊,我想就是布長老的寶貝女兒也不敢穿那身白虎皮呀。”
“是有些太猖狂了,不過要是沒有獵白虎的那身能耐,她也去不了日出塔。”八公的眉頭深深的皺起,試圖回想起那個人的樣子來。同時又不禁誹腹道:幸虧她那天心情好,否則,嘿嘿,
尋家一直是個不太出名的落破戶,家裏的那個也沒本事,生的淨是女兒,沒幾輩就眼見著要滅了香火,尋也這一輩就更可憐,家裏五個女兒,前四個都嫁人了,剩尋也一個,小小的就的了天花,被家裏的阿婆領到巫勒山養著。天花是會傳染的,巫勒山山勢崎嶇,環境更是糟糕,除了極少時候獵戶們去獵些皮子過冬,沒人在那住,這尋也得了天花那本該是被燒死,那家裏的老太婆硬是攔著不讓,帶著她去巫勒山倒也是狠狠地另類了一把。前年,尋家唯一的老頭子都死了,凡是女人是沒資格朝拜的,尋家眼見就要滅了,那尋也偏偏站出來說自己沒結婚算不上女人,死不要臉的就出發了,使得尋家成了誇父的第一大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