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灘在白天看的很清楚,大概六百平米左右,隻是被挖了很多坑,這些土坑看似以不規則狀態分布著,但是仔細的觀察,會發現土坑層層包裹,最中間一個土坑,外一圈三個,再外一圈六個,像是一個不斷擴散的正多邊形。看土坑旁的土,顏色還有些鮮,應該才開挖不久。這些坑是他們挖的嗎?帶我前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想起來了什麼?”張輝一直在我旁邊,忽然問道。他詢問我的時候,帶著一絲期待,我餘光一直打量著其他人,他們的目光也都看了過來,雖然極力的掩飾著漫不經心,可演技實在太差,很容易分辨。
又是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想起些什麼,我死死的盯著草灘,盯著那些土坑,沒有任何關於它們的記憶。從小到大,我從來沒去過草原,更沒有去過原始森林,甚至連大山都沒有踏入過,對於我來說,眼前的一切都格外陌生。
即使記憶中想不起任何東西,可我還是努力的去想,也許真的忘記了什麼,雖然自己並不相信。
強迫自己的行為,並沒有帶來什麼特別的記憶,我無奈的對張輝說:“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直截了當的說,我才能確定知不知道。”
張輝沒有立刻回答,隻是看著我,那眼神似乎要將我看透。沉默了好一會兒,張輝依舊沒有說話,隻是收回了目光,視線轉移到草灘上,望著那出神,不知道在看什麼。所有人都不說話,我也不想開口,隻是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著,順便用餘光觀察四周,實在不行,還是要逃跑。
大概五六分鍾後,女人和國字臉男人離開了,隻留下我跟張輝兩人。此時我被沒有被束縛住,從那天下車後,就再也沒有戴手銬。真不知道對方到底想做什麼,將我綁架,又不進一步限製我自由,難道真的不怕我逃跑?
“我什麼時候能走?”我並不奢望能得到回答,隻是想看看張輝的反應,確定是不是趁此機會逃跑。
“當你想起來的時候,就可以離開。”沒想到張輝立刻給了回答,然而這回答,卻可能是未知數,甚至是一種不可能存在的可能,因為我的確不記得自己忘記了什麼,而且他們又不願意告訴我,到底想知道什麼。
這是敷衍嗎?但從張輝的神情上感覺到了認真及肯定。
簡單的對方,很快就終止,女人和國字臉男人又回來了,還抬著一個大箱子,見兩人很吃力的樣子,箱子應該很沉。兩人根本沒有理會我,直接朝草灘走去,最後將箱子放在了土坑旁,然後兩人又再度離開。
是要將箱子掩埋嗎?箱子裏到底有什麼?又為什麼讓我旁觀?
在我的疑惑中,女人和國字臉的男人又一次回來,還是抬著一個箱子,兩個箱子一模一樣,依然是放在土坑旁,隨即又一次離去。張輝一直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是在監視我嗎?
女人和國字臉男人來來回回,搬來了六個大箱子,分別放在四個土坑旁,最後一次,兩人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將箱子上的鎖一一打開。沒有停歇,打開鎖的箱子被掀開,隻是看一眼,我全身顫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
箱子裏全部是人,不過一動不動,那醒目的鮮血,無一不顯示著都已經死了。
滿滿六大箱子的人,那些新開挖的土坑就是掩埋屍體所用嗎?這些人又是做什麼的,從哪裏來的這麼多屍體?綁架,殺人?想到這,我不由自主的往後退,此刻一臉平靜的張輝,在我心中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