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一點。”張輝沒有讓我繼續往後退,拿槍指著我,逼我靠近土坑,靠近那裝滿屍體的箱子。
這是一群變態,還是精神病?讓我看著掩埋屍體,還是變成屍體中的一員?在我猶豫之際,張輝朝遠處的樹開槍,“砰”的聲響,被擊中的小樹直接攔腰折斷。原來槍是真的,還威力巨大,將我心中的最後一絲幻想擊滅。我內心激烈的掙紮,可還是敵不過死亡的威脅,慢慢朝土坑走去。
越靠近土坑,箱子中的屍體看的越清楚,這些屍體中有男人、女人,有小孩、老人。和通常見到的死亡截然不同,屍體上可以看到鮮血,然而,每具屍體都顯得安詳,仿佛死之前,是心平氣和,甚至還有著幸福的微笑。
有人是帶著笑死的嗎?答案肯定有,但絕對是萬中無一,沒有幾個人不害怕死亡,總是有各種留戀。眼前這麼多帶著幸福微笑死亡的屍體,還正常嗎?那平和的笑,反而讓我覺得詭異和恐怖。
我實在想不出,什麼能讓人人死了,還心平氣和。盡量控製自己不去看屍體,可是女人和國字臉男人一左一右盯著我,看到他們平靜的神情,比那些屍體更恐怖。我想轉移視線,但是他們擋住我視線,嘴角似乎帶著輕蔑的笑。
“現在想起來什麼沒有?”女人突然笑著問我,女人笑起來真的很好看,笑靨如花,但是看的我全身汗毛直立,額頭的冷汗滑落。
又是這個問題,這次我立刻想到了很多東西,沒有半點猶豫,說:“殺人,變態狂,神經病,殺手……”
我說的很亂,顯得語無倫次,但是女人和國字臉男人卻聽得很認真,張輝不知什麼時候也上來了,手中還拿著本子在記錄,應該是記錄我說的話。
“怎麼殺的人,誰殺的,說詳細一點。”女人性子有些急切,忍不住打斷我。
我能想到的都是電影中出現的情節,具體詳細的描述殺人情節,真的做不到。正想說不行,突然想起女人的話,難道人不是他們殺的?此時十分恐懼和緊張,心中的疑惑,立刻顯示在了臉上。
不知道是女人的直覺太強大,還是觀察細微,女人立刻捕捉到了我的疑惑,皺著眉頭說:“你認為是我們殺的人?認為我們是變態狂?認為我們是神經病?”
聽到女人的話,國字臉男人難掩憤怒神情,張輝收起了本子,同樣皺著眉頭看著我,帶著不悅。
“不是你們是誰,殺了這麼多人,不是變態是什麼,還怕別人說?”我大聲的怒吼著,想著自己就是被玩弄的對象,看到了這麼多屍體,怎麼還會讓我安然的離開?與其被慢慢玩死,還不如反抗,求得一線生機。
這一刻,我並沒有失去理智,準確的說很清醒,大聲的怒吼吸引著他們的注意力,右腳尖已經插進了泥土裏,蓬鬆的泥土很容易就進入。趁著他們有些分神之時,猛地將泥土踢飛,以求暫時遮擋他們的視線。
和預想的一樣,部分泥土濺落在他們臉上,有些沒入了眼睛腫,三人都搖著頭,用手清理眼睛。如此好的機會,我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拚盡全力往前跑,哪裏還顧得上方向,早已慌不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