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口,就譏笑自己犯了低級錯誤,記得去年住在那木和家中時,聽他講過因為娶了個漢人妻子,所以珍子才有了個漢名。縱觀整個部落,除了那木和家中有漢人印跡,還能有誰家的姑娘還取漢人的名字。
阿克巴多並無戒疑,爽朗說道:“還能有誰,這說來還得感謝你們,要不是你們把那群魔鬼驅趕出去,讓我跟著沾光,成了族人心目中的英雄,我也就得不到世間上最美女子的垂情,所以你這個媒人今日說什麼也得到我新家來多喝幾杯酒。讓我和我美麗的妻子為你斟滿一杯祝福的酒。”
正說著,屋裏出來一人,不是珍子還能是誰,除了發飾稍微有一點變化,還是那麼秀雅脫俗,嬌美動人。那木珍子對我們的拜訪雖然也表現出了歡喜,卻沒阿克巴多這麼激烈澎湃。站在門前,羞澀矜持的看著客人,一雙清澈無邪的眼睛,微微含笑的小嘴,嫣然如天使般的讓你不忍褻瀆。
我隻覺得自己腦子在旋轉,像是得了美尼氏綜合症般的旋轉不停。這就是讓我千思夢繞的女子,這就是讓我無數個夜晚對著暮色吹口琴思念的女子。此刻真真切切的站在我的麵前,卻已身著嫁衣為人妻。
物是人非事事休,這一刻,我的夢破了,心也隨之碎了,破的很徹底,碎的很倏然。當我看到珍子的那一刻,我意識到我不應該來見她,那種被勾略起來的思念和情愛,攪的我五髒六腑全不是滋味,甚是尋死的念頭都有。
那木珍子含著笑,招呼我倆入座,還說自己一聽說拉古布拉回來了,就馬上趕過去看望,可惜她還在昏迷著,言語中盡是替好友擔憂。
我耳膜裏隻覺嗡嗡作響,呆滯的踏進屋裏,毫無知覺的被主人按在地板上,我不知道自己為何還有勇氣坐下來,難道是給自己的愛做一次告別,還是準備用酒精把這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徹底的埋葬在這塊純潔樸實的土地上。
阿克巴多這個壯實的小夥子利索的擺好酒具,將桌上的酒杯斟得滿滿的,他很開心,他不停的侃侃而談,談略樓族人的新生活,談自己對美滿日子的展望。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這對新人的房子,隻記得自己灌下最後一杯青稞酒的時候,腦袋變的異常的沉重,已經超越了身體所能支撐的範圍,一頭砸在了桌板上。醒來時,正是中午時分。這一覺睡的足夠沉的,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既然是拉古布拉,她坐在床杆上,憔悴的臉上含著笑容,再她的身後站著珍子、阿克巴多、那木和夫妻二人與陳專家,後三人正聊的起勁。
“你醒了?”拉古布拉麵帶微笑握著我的手,柔聲問道。
“你也好了?”我從床上坐起來。
“我醒過來也隻比你早了一點點,”說完,拉古布拉又輕聲的對我說了一句:“我一直擔心再也見不到阿爸、阿媽,謝謝你呀。”
我看到珍子那一刻,還以為她們是來看自己的,原來是拉古布拉的原因,心頭不免失落,打量了一下房間,問道:“我睡了多久?”
陳專家聽到聲音,回身大聲說道:“把自己喝成這樣也不嫌臉臊。”
珍子聞聲,婆娑過來,故意拉長個臉,責怪道:“你也真是的。”
我心中一驚,以為自己那點心思昨晚酒後失態叫她倆夫妻瞧出了端倪,耷拉著腦袋,忐忑不安。
珍子見我為難,撲哧一笑,微嗔道:“你倒會瞞,整個部落都知道你跟拉古布拉的好事,我這位好友倒成了最後收到消息的人。”
一聽如此,我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是一口什麼氣。心中暗自叫苦,趕鴨子上架的戀情,怎比的上你倆甜蜜的郎情妾意,不敢麵視珍子,看了一眼拉古布拉,微微一笑:“我以為阿克巴多跟你講過,”跟著又充滿醋味的說道:“你還不是一樣偷偷的嫁人。”
“好了,好了,你倆誰也別埋怨誰的不是了,”阿克巴多站出來說:“剛才族長說了,今天全族要舉辦一場隆重的歌舞會,一來歡迎我們永遠的好兄弟,未來的略樓族女婿,二來為拉古布拉的重生慶喜。順便再親自向你和拉古布拉道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