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悲劇的是,今天我和阿凡一句話也沒說上。原來我不去努力創造,我們竟然連說話的機會都不會有。
剛才無意中看到《西雅圖夜未眠》裏的一句話,“我喜歡並習慣了對變化著的東西保持者距離,這樣才會知道什麼是最不會被時間拋棄的準則。比如愛一個人,充滿變數,我於是後退一步,靜靜的看著,直到看到真誠的感情。”如果我沒動心,還是心如止水,我想我會信奉這句話;如果十年後,我吃夠了充滿變數的苦後,我想我會以這句話為準則。但現在不行。
現在不行,我頑強的變數抗爭尚且不能給自己安排一個滿意的角色,有怎能隻做一個觀眾,無所事事的看著故事發展,讓自己扮演一個被判出局的背景呢。我當然知道,不是自己的搶也沒用,但不曾爭取就放棄,豈不是很遺憾。
公元2010年的最後一天,有點悲傷,祝願自己明天能更好。
葉子,加油!
2011。1。1 星期六 晴
今天算是第二十一天了。
其實距離前篇日記寫完不過幾個小時,現在隻是2011年的第一個淩晨。
我們班今天要舉行宿舍杯足球賽,以七個男生宿舍為七組,六個女生抽取覺得進哪個組。因為是七個組,六個女生,上學期宿舍杯籃球賽時,邀請了榕兒來參加。這學期比賽被班長慶豐拖到現在才辦,學期末,我這個團支書太忙,就讓副團支書謝輝和班長去辦了。
周三晚上時,阿凡這個學習委員已經邀請了榕兒,榕兒也已經答應了。周四我特意告訴了謝輝,分組時注意一下,帶上榕兒。沒想到他們當晚分組時,還是忘了。剛剛跟組委商量了一下,阿琳要去福清,不參加,有兩個隊沒有女生,一隊五個人,一對六個人,直接把榕兒加到人少的那隊了。
說來也巧,人少的就是阿凡那隊。
剛剛臨睡前,去找佳佳,卻正好趕上阿凡知道榕兒跟他一對後,打電話給榕兒,榕兒手機聲音有點大,我能聽出阿凡聲音裏的興奮、激動和高興,可以想象到他是剛知道榕兒要和他們一隊了,激動的打給她,他在電話那頭高興的都要跳起來了吧,我從沒見過這麼快樂到不知所措的阿凡。
我心裏很不是滋味的回到宿舍,怎麼也睡不著,那些我沒注意到的或者說刻意忽略的細節一點一點,越來越清晰:實驗室座位那麼多,他們兩個是緊挨著的;榕兒的網站項目,據說一大部分是阿凡做的;榕兒評選“十佳標兵”,阿凡全程參與;打球時,阿凡的心不在焉……
所有這些清晰的證明,阿凡心裏有了他的那棵樹了,可惜不是我!
意識到這一點是痛的,放棄,是必須的了,很疼,揪心的、深深的、靜靜的疼。
最折磨人的就是這樣,沒有光明正大的傷口,沒有放肆大哭的理由,沒有尋求安慰的借口,隻能一個人默默的忍著,把淚流進心裏。
看看昨天的日記,不過才幾個小時,我都不敢相信,故事竟然就這樣突兀的讓我出局了,如此之快,卻又早就埋好了伏筆,讓我無話可說。
天快亮了,2011年的太陽就要出來了,就讓這份放在心底的愛情隨著2010年的黑夜消失吧!
後記(2014。1。4)
細細算來,每天七點到實驗室的承諾,我一天也沒對自己兌現過,是對自己的判斷不準確嗎,是不是這樣的結局也是對自己的感情沒有準確判斷的必然呢,三年前的事了,已經說不清楚。
三年後的今天,我們已經各奔東西了,曾經屬於我們的情緒已經隨著校園和那間實驗室在慢慢的淡出我們的記憶,誰還能記得清曾經的誰為誰心動、誰為誰心痛呢。
我們不過隻是紅塵裏芸芸眾生中平凡的一個,阿凡也不過隻是某次心動裏的主角罷了,如果不是再次看到日記,也許我不會記得他曾讓我如此謹小慎微的在意過,隻會在不經意的想起是,歎一句“阿凡也曾讓我心動過!”
我們曾心動,也都曾心痛,像春天裏期盼雨露的大樹被冰雹打折了迎風招展的枝葉,雖然七零八落,但減不了它在雨露中的勃勃生機和未來夏天裏的繁盛茂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