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於宇軒搶在淩珊兒之前,第一個走出了會議室,胸口像壓上了一輛坦克,堵得他透不過氣來。
從剛才的會議內容上,他明確地了解到了淩係的立場,在此之前他也曾做過設想,倘若北宣政府倒台,中華逐步趁向獨立統一的局麵,那麼,美國在亞洲的利益勢必會受到影響,而作為受美國扶持的淩係軍閥,也就理所應當地和美國人站在了同一角度上,和北宣政府日本人也坐在了一條戰線上。
這樣一來,不管處於段係還是中央政府,於宇軒都必須麵對和淩家兄妹對立的現實,殘酷的現實,就像雷震曾經預言過的一樣,這一天還是來了。
於宇軒剛一走出會議室,皇浦明月便站到了他身邊,兩人原本相約去紫雲庵抽簽選出個良辰吉日,結果於宇軒被臨時叫了回來參加會議,皇浦明月隻好在門外等到會議結束。
此刻見於宇軒第一個走出來,還以為是他心係和自己的約定,皇浦明月幸福滿滿地挽著她未婚夫的胳膊,對隨後走出的皇浦中正不滿道:“父親,你們怎麼開了這麼久的會啊,女兒都等不及了!”
皇浦中正抬手梳了把白了一半的頭發,對呆立在門口的淩珊兒介紹道:“這是小女皇浦明月,小婿林軒,幾日後便是他們的大婚之日,淩代表可要賞個臉,來喝杯喜酒啊!”
淩珊兒的目光從於宇軒臉上轉到皇浦明月,最後落在了他們互挽著的手上,麵無表情道:“我一定來討杯喜酒!”
言罷,淩珊兒轉身離去,秦武神情大是複雜地望了眼這對情侶,對皇浦中正客套幾句後,亦快步跟上。
皇浦明月卻在淩珊兒即將轉過身的瞬間,意外地發現,那女子看向自己的目光竟然帶著恨意,是那樣深深的恨!
不知為什麼,她忽然覺得身邊的男子也變得陌生起來,就連他此刻的表情都有些強顏歡笑,還那麼明顯。
下午,鬧市區擁擠異常,車來車往,行人穿流不息,幾個黃包車夫坐在祁門酒店的路口四下張望,十分不客氣地趕走前來搭乘的客人,一雙眼睛隻盯著幾十米外的酒樓。
這時,一個穿著古怪的人同羊皮販子大聲爭執了起來,似乎是羊皮販少給他了幾個銅板,他看起來十分氣憤,爭吵沒幾句便和羊皮販子大打出手,頓時引來一群好事者的圍觀。
阿蘇本是一名遊牧民族的蠻人,牧羊在百山外的西土城中,隻在每年的四五月份來北津城交換一些生活用品,他雖然天性淳樸,但脾氣一上來也會變得格外暴躁,貌似羊皮販子今天是惹錯人了,他不該欺負老實人的,尤其像阿蘇這種有脾氣的老實人。
開始的時候,羊皮販子隻是想坑阿蘇幾個銅板,明明錢沒給夠偏要說人家阿蘇敲竹杠,還仗著自己口舌靈活不停地羞辱嘴笨的阿蘇,結果直接把人家給惹惱了,活該他招來一頓拳腳,把他揍得哭爹喊娘,看熱鬧的人卻沒有一個替他說話,反而有不少人都在鼓掌叫好,反正看熱鬧不嫌事大,巴不得他被打死呢!
黃包車夫隻向這邊看了幾眼,便又把目光集中到了祁門酒樓,密切注視著從那裏走出來的餐客,沒過一會,一個頭戴皮帽的男子從酒樓內走出,黃包車夫立刻尾隨跟進。
皮帽男子並沒有走大路,而是徑直穿進了圍觀的人群,黃包車夫也跟著擠了進去,隻一眨眼的功夫,皮帽男子就不見了蹤影,黃包車夫把帽子往地上一摔,暗罵晦氣。
於宇軒和皇浦明月所乘的汽車也被阻在了這裏,他摁了幾聲喇叭,見人群仍沒有散開的意思,正欲下車探個究竟時,意外發現了幾個裝扮成黃包車夫的保安局特務在附近蹲點,就走了過去,問道:“你們在這做什麼?”
特務一看到於宇軒,當即恭敬地回道:“局座,我們是奉了副局長命令在這裏蹲守的!”
於宇軒回頭望了眼漸漸散開的人群,搜索之際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隻有被打翻在地的羊皮販子不知是昏了還是裝死,連穿著怪異的蠻人也走得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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