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早已做好準備的青幫流氓打手3000之眾,手持步槍砍刀,氣勢洶洶向無產階級革命群體的工人糾察隊衝去。
“風調雨順”的碼頭牌匾下,工人武裝拉開陣勢,每個人都佩戴著紅色“工”字袖標,看著一大群青幫打手凶悍而來,也跟著殺聲震天地迎了上去。
步槍還未發揮出優勢,兩方人便火拚在了一起,這些人平日裏都是爭勇鬥狠之輩,打鬥場麵空前壯觀,成飛龍一把砍刀耍得血花飛灑,連砍帶劈往死裏捅。
秦武已經很久沒有拚過刺刀了,他左手拿槍,右手持刀殺得好不過癮,兩人並肩而戰,配合得相當默契,沒過多久,地上已經橫七豎八地倒了上百人。
遠處有軍隊開來,三輛裝甲車分別停在了三處路口,後麵是二師四旅和五旅的六千名精銳官兵,把正在激鬥的七千多人圍了起來。
軒上將推開車門,看著幾千人大規模械鬥的場麵,目光鎖定在了秦武和成龍飛的身上,像是觀看別人打架很有樂趣一般,他提著一挺機槍靠在車頭上,靜靜地觀賞。
其實這世界上很多事都會上癮,風花雪月,吸煙嗜酒,就連殺人也是會上癮的,要不是他此刻穿著軍裝,肯定會衝進去殺個痛快。
“啪啪啪啪啪......”
軒上將對天放出一梭子彈響,火拚的人群漸漸停了手,重新回到了各自的陣營,捂腦袋的捂腦袋,捂肚子的捂肚子,幾乎全部掛彩。
“咵噠”一聲,軒上將把機槍撂在了地上,語氣平緩,高聲道:“這個地盤從現在起都歸我管,死了的就拿撫恤金,受傷的就送醫院,其他人交出槍械,立即散夥!”
這時,一個粗獷的工人走了出來,他是總工會交際部主任,態度堅決地道:“糾察隊本應武裝,斷無繳械之理!”
“你們在這裏集團火拚,已經威脅到市民的生命安全,工人糾察隊更是非法組織,必須解散!”軒上將此話一出口,士兵們齊刷刷地端起了槍械。
青幫成員率先丟掉了武器,工人們緊張地盯著士兵手中的機槍,在交際部主任的示意下,也跟著放下了步槍和砍刀。
“幾句話就名正言順的繳了工人的械,你們這位可真是天生的領袖,我要是能結交他就好了!”成龍飛用帶血的刀支了下帽子,滿臉欽佩的表情,但他卻隻是一個堂主,在共和權將的眼中,泛泛無名。
“你想的太簡單了,這裏麵牽扯了很多的政治,可不是幾句話就能擺平的!”秦武說完便向軒上將的軍車走去。
“嘿,看來今天是死不了了,告訴我你今年大多?”成龍飛扔掉手裏的砍刀片,偏著頭對走出好遠的秦武追問道。
“二十八!”秦武道。
“我可以認你當大哥嗎?”成龍飛撥開正在繳械的人群,對著秦武大聲道。
“我從不收小弟!”秦武回絕道,但他走了幾步之後,忽地落寞一笑,轉身道:“做我徒弟吧!”
成龍飛立刻跪伏在地上,對秦武重重叩了三個響頭,就是在這一刻,他從一個天津的市井流氓,成為了日後在上海呼風喚雨的青幫頭領。
軒上將和秦武並肩站在一起,微微頜首道:“此子日後必成大器,你這回可是撿到寶了!”
秦武欣賞地望了成龍飛一眼,幫軒上將拉開了車門,即將蹬車之際,一個帶著激動的聲音欣喜而出————
“於團長!”
軒上將身體一頓,他隻在關北和廣粵任過兩次團長,這個聲音的主人,她會是誰呢?
“於團長,我是小鈴啊,您還記得我嗎?”小鈴被警衛攔了下來。
軒上將露出暖暖的一笑,他當然記得,雷家大宅的傭人,被他親手從胭脂樓救出的苦命女子,如今在這座春暖花開的城市,又再度見到了那些洗盡鉛華的容顏。
“我們走吧!”軒上將對秦武吩咐一句,輕輕關上了車門。
小鈴望著緩緩開啟的裝甲車,她從狹窄的玻璃中看不到軒上將的身影,連一聲“謝”都沒能說出,隻能怔在原地,怔怔地看著她生命中的貴人離開了視線。
“小鈴,你怎麼會認識軒將軍的!”成龍飛重新審視著身前賣早餐的姑娘,滿臉詫異。
小鈴想起當日在廣粵街頭溫馨的一幕,軒上將要她找個好男人嫁了,此刻,成龍飛滿臉血汙地站在她旁邊,不就是一個豪氣博雲天的好男人嗎?
4月10日上午,以調解“工人內訌”為名,獨立軍二師收繳工人糾察隊武裝,1700多支槍被繳,300多名糾察隊員被打死打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