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大楚軍中的宿將各個都是天之驕子,從軍征伐多年,隻有真正有本事的人,才能讓他們服氣和佩服。
項寧並沒有因為廳內眾將的讚賞而表現出過多的得意,隻是極為平淡的麵對廳內的人們拱手道:“小侄隻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具體的指揮還是項炎哥哥和季將軍,因此不敢居功。”
項越的臉色從項寧進來便極不好看,一直用極不友善的眼神盯著項寧,不過,如果有人仔細觀察的話,一定能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一絲恐懼和心虛這種隻有做了虧心事情的人才有的眼色。
不過,對項寧的恨意還是占了大部分,對於廳中眾人對於項寧的讚不絕口,項越感覺到極為的嫉妒和不爽。因而,在廳中歡樂有好的氣氛中,響起了項越古怪嘲諷的聲音:“虛偽。”
這一聲破壞了廳中的氣氛,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厭惡的皺了皺眉頭,隻是礙於項越皇孫的身份,因此才沒有表現的過於明顯。而項寧的城府比起項越來自然深不可測,何況他並不想在今日這種場合中發作,因此隻是不以為意的向眾人示意後坐下,靜靜的喝著酒,時而與項炎談笑幾句。
然而,這世上有些人就是如此,你不說話他便認為你怕了他,因而會更加變本加厲,項越顯然忘記了上次一箭射落盔纓的教訓,因此更加得寸進尺的道:“有些人提出了個什麼白癡計劃,白白的用將士的性命換取自己的名聲,還有臉在此洋洋自得,假意虛偽,真是不知羞恥。”
項寧的臉色在這一刻已經有些變得陰鬱,卻依舊苦苦的壓抑著,他實在不想因為一人而破壞飲宴。一邊的項炎卻是緊皺眉頭,沉聲想要喝止住自己的弟弟:“住口,阿越,你喝醉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然而,項越在長安乖張紈絝慣了,除了懼怕皇帝和父親之外,依照自己的身份是天王老子都不怕,哪會因為這個二哥的一句話而乖乖回屋藉此機會下台。項越依然是滿臉諷刺的望著項寧,他是打心眼裏看不起項寧,更因為沈雨彤最近逐漸的不理自己而歸罪於項寧。項越並不理會項炎,而是繼續言語尖刻的說道:“項寧,我有說錯麼,對付一個區區盜匪而已,你卻提出這個一個狗屁不通的計劃,讓二百餘名將士白白犧牲,你說,你是不是白癡。你就是一個賤種,你根本就不配姓項。”
如果說剛剛項寧還能忍受的話,那麼此時他便再也無法忍耐,而是完全爆發。卻見他怒氣隴上雙頰,一拳擊在了麵前的長幾上,嘩啦一聲,長幾從中斷裂,卻是嚇了周圍的人一跳。伸手阻止了正要開口的項炎,將目光緩緩的轉向了項越,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項越恐怕已經死了千百回。
“將士白白戰死,究竟是誰的錯。”項寧狠狠地瞪視著項越,繼續質問道:“我來問你,你可是月牙湖西邊那支伏兵的指揮者。”
“是又如何?我是項家的人,難道連指揮一支小部隊的資格都沒有麼。”項越被項寧的目光瞪得雖然有些不舒服,但依然硬著頭皮反問道。
“那好,我軍發出信號,你為何遲遲不來,又為何直到戰鬥結束方才緩緩行軍回來。”項寧語氣漸漸森冷。
“那,那是因為我們遇到了神秘騎軍的阻截,本王率領部隊拚死血戰突圍馳援你們,後來,後來聽說戰事已經結束,本王體恤將士,方才吩咐將士緩緩行進。”項越雖被項寧森冷的語氣和可怖的表情嚇得有些臉色蒼白,但卻依然在瞬間想到了這個早就打了多時腹稿,非常合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