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雲佳的曖昧而有些旖旎的場景,自然使得項寧這一夜都是睜著眼睛過去的,不知為何,心中卻是不時閃過雲佳在燈下的側臉,時而又想起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有時候更是因念起那羊脂般滑膩的肌膚,淡淡的幽香,還有自己抓住她手的畫麵,使得項寧在這一夜之內不時的閃過那絲難以克製的悸動。
時間仿佛度日如年一般,項寧在帳中坐了一夜,隨著天邊的第一抹亮色出現,項寧緩緩的站了起來,抓起了放在案幾上的背包和弓箭,掀帳出發
這時候的天其實還是黑的,路麵還是暗的,對於在冬季躲在帳幕內過冬的遊牧民族來說,這個時候還正是在帳內酣睡的時節,整個方城仍是十分安靜,項寧悄悄的掀開帳幕,騎上了一早就係在氈帳旁邊的戰馬背上,打馬揚鞭獨自離去。極為寂靜的方城上空僅是響起一長串漸漸遠去的馬嘶聲,除了負責方城周邊巡邏警戒的士兵之外,項寧的離開幾乎未曾驚動方城內的其他人。
他沒有再與雲佳特意的告別,他也許隻是她生命中的過客而已,如今的自己就好似一隻翱翔於天空的蒼鷹,但這隻蒼鷹在麵對廣闊的天空的時候卻是辨不清方向,毫無目標而命運堪憂,更為危險的是這隻蒼鷹惹怒了無數的敵人,不但性命依然始終無法得到保障,勢單力孤的實力和前途更是什麼都沒有,不但一點都幫助不了她,更還會為她惹下更多的危機,因而再相見也不如不見,分別的時候雖然是痛苦的,卻總比雙方長期的痛苦要好。
但顯然仍然有例外存在,當項寧的戰馬馳出方城西北方不多久,一匹霜白如雪的戰馬疾馳而出,緊追著項寧的蹤跡跑了出去,雖然負責警戒的士兵們已經注意到了馬上的騎士是他們尊貴的公主,但卻沒有人上前阻擋。一來因為雲佳的脾氣他們都了解,若是惹怒了她大發脾氣誰都沒有好果子吃,再來因這裏直到百多裏之外都是突厥一族的勢力範圍,一路上都有巡邏警戒的精銳戰士,在方城的中心,公主無論在哪裏,她的安全基本上都是可以保證的,更何況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突厥的公主因為不滿長老們對她自由的過多束縛,往常也常常跑出去偷偷的透透氣,但過了一段時間她也會自己回來的,久而久之,這些士兵們也就不以為意了。
項寧雖然已經開始了新的旅程,但他顯然並不急著趕路,反正那些人是欲將自己置於死地方才會安心,就算自己不去找他們,他們也遲早會找上門來,他為什麼要打馬疾奔呢,難道是急著送死?
冬日的第一場雪已經停了,但草原上的積雪依然很厚,緩緩而行的馬蹄在雪地上一路留下了清晰的蹄印。
遠方的天空慢慢的露出亮白的天色,東方慢慢的霞光閃耀,雪後的天際竟然升起了一輪金色的太陽,清晨的金色陽光慢慢撒在了雪原上,燦爛的光輝帶給了人們無限的希望,總是滿腹心事的項寧,也似乎被這少有的雪後陽光充進了一股力量,心間久久纏繞的陰霾也被驅散了幾分。
隨著天色的變亮,一路上空曠的草原上再不是毫無人跡了,不斷有到了輪換時候的突厥騎隊從麵前和身後馳過,項寧在方城內住了將近兩個月,認識的人其實也著實不少,其中的大部分都是突厥人的戰士,也許是同為戰士的原因,項寧與這些爽朗的突厥牧民戰士似乎天生就有親和感,也就漸漸的與他們熟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