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繡在台上說了幾句結束語,拍賣會也就正式結束了。
項寧四人在天字號房內打鬧了一會,也就從房間內出來準備離開了,卻是正好看到了包廂廊道上的一幕小小的鬧劇。
“哎呀,思琦妹妹,不要急著走啊,你也看到了,二十萬貫買一串珍珠項鏈,八成是瘋了或是傻了。”楊帆從房間內追了出來,臉上的表情和他的語氣竟是出奇的帶上了哀求之意。“思琦妹妹,不如我帶你去我名下的珠寶行吧,那裏也有很多的珍品的,大不了隨你挑選好了,當然,思妍妹妹也一樣隨便挑選啊,我保證。”
“楊帆哥哥,不要再說了,我並沒有怪你。”走在前麵的人楊思琦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雖然嘴上說著不怪,但眼裏的帶著的些許鄙視惱怒和敷衍的口吻無一不表示出她的真實心境。“時間也不早了,珠寶的事還是改天吧。我和思妍都要回宮了,不然貴妃姑姑是要著急的,楊帆哥哥也不希望宮中著急吧,今天就這樣了,我們這就走了。”說到後來,她的話語又變成了那種柔柔的酥酥的了。
雖然暗恨楊帆的沒用,但是楊思琦卻也沒有真的發什麼火,這就是她的聰明之處了。她的城府不是表現在她的喜怒不形於色之上,而是在表達不滿的時候又不真正得罪人,再配上這之後時而的一個眉眼或是偶爾表現出來的熱情,那麼對方有變得更加迷戀自己,會更加的討好自己了。
這些東西是沒有人教給她的,而是她自己悟透的。自家中遭到變故,父母老家人全數身死的那一刻開始,楊思琦就變了,她不再是那個溫柔懂事的楊思琦,她是身負血仇的楊思琦,為了那心中的仇恨,她可以做一切。至於妹妹楊思妍,生活在血仇之中的人隻需要一個就夠了,妹妹就讓她繼續做個單純的人吧!這是楊思琦的真實想法,所以,其實她縱然刁蠻,縱然有心機,本質上,在楊思琦內心的最深處,她還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
正是她的這種複仇和心態,卻最終造就了她在死後都為大多數不明真相的人所不恥的悲劇。
“那,那好吧,我,我送你們回宮吧!”楊帆仍是不死心,不得不說,他其實已經拜倒在了楊思琦的石榴裙下,隻是他自己仍不覺得罷了,所以隻要有任何能夠一看芳澤的機會他都不會放棄的。
對於身後跟著一個跟班一樣的追求者,楊思琦還是無可無不可的,“那好吧,那就謝謝楊帆哥哥了。”
也不再客氣,拉著從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和恬靜神態的妹妹楊思妍便走了起來,自有宮中的侍衛和宮女簇擁著兩人,而楊帆,也隻能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麵。
天字號包廂就在廊道的頂端,而楊帆和楊思琦她們是先出來的,這一路走一路說話,幾句話之間已是走到了天字號包廂的門口。而這個時候項豫等人也是正好出門,所以這兩行人也就碰上了。
在要經過天字號房的時候,楊思琦還是存了點心思的,就是想要看看那買走自己看上的項鏈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然後將這個人給記住了。從小到大,父母對於她們姐妹那一直是疼愛有加,幾乎可以說得上是百依百順,還從來沒有什麼東西是她想要的而得不到的。這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看上的東西被人橫刀奪愛,那自然是非常氣憤的,無端端的感覺到了一絲悲涼,所以就很想要知道對方的身份,雖然自己可能暫時不能把他怎麼樣,但是不代表自己不可以詛咒他兩句。
不過,從這間廊道的第一間房內出來的人卻是讓楊思琦生不出任何的不良心思。“呀,炎哥哥,原來這麼巧啊,原來是你買下了‘海神的血淚’啊,我還尋思著是誰呢?既然這樣,那炎哥哥能不能把那串項鏈給我戴戴呢!”
楊思琦在看到當先出來的項豫和項炎的時候,卻是一改對著楊帆時候的敷衍,那口吻中的是萬般親昵,那美眸中的亮芒是柔情似水,那身形身姿端的是儀態萬方。但是整體上,還是少了幾分禍國殃民的媚態,多了幾點正經和端莊,顯然是知道項炎不喜歡過分妖媚的女人。
再笨的人都能看出來,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總之,楊思琦這個無比高傲的女孩對項炎是有意思的,而且那意思還不是一般的意思。那看得是跟在身後的楊帆妒火中燒,隻不過因為楊思琦在場,要表現出自己的修養,隻能惡狠狠的盯著英氣逼人的建寧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