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說,主使人是某位朝中的高官的話,那也不可能,誰會榮華富貴享受夠了,吃飽了撐的,要去做刺殺皇長孫這件對任何人都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
兩種內部人是主使者的可能性被排除之後,剩下的就隻能是大楚明裏暗裏的對手了,尤其是那些大陸上的諸國,但刺殺項豫這皇長孫吧,既不能削弱對方的實力反而還要引起對方的滔天之怒,往死了打你,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諸國就算是再昏庸無能的君主也是做不出來的,何況如今大陸之上的諸國正處於一個英才輩出的時代呢!
項寧忽然想起了,那個吐蕃高手曾經冒充吐蕃都護馬重英之名,心中不由莫名的一緊。
“大哥二哥,你們可能確認那些追殺我們的人是什麼人?”項寧沉聲道。
項豫和項炎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吐蕃人。”
“不對,如果是吐蕃人,他們沒必要這麼做。我被刺殺,無論成不成功,必定都會是引起帝朝的震怒,兩國必定會刀兵相向,帝朝這些年雖然內部有頗多問題,但是國力仍然遠遠淩駕於吐蕃之上。就算是吐蕃人這些年國力漸長,想要挑戰我帝朝的霸權,他們也絕對不會做這樣相當於光明正大的貿然宣戰的事情。”皇長孫項豫能夠從武帝超過百名的皇孫中脫穎而出,的確有他自身的過人之處,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不合理的關竅,推翻了自己的猜測。
“的確有些不對,隻不過我聽那人口音就是高原之上的人,而且他說他是恩蘭?達紮路恭,我知道這個人目前正在出使我們大楚,就住在長安城鴻臚寺館舍內。難道吐蕃人這次來就是為了我們不成?這也說不通啊,現在的吐蕃君臣都是一時人傑,難道他們瘋了不成,來刺殺我們。”項炎摸著下巴,沉吟道。
“不,那人絕對不是恩蘭?達紮路恭,真正的吐蕃都護我見過,剛剛的吐蕃高手,絕對不是那個人。”項寧斬釘截鐵的確定道。
“這就奇怪了,這些吐蕃人冒自己名臣之名,來刺殺帝朝的皇長孫,然後給自己的國家帶來戰禍,難道是他們的邏輯和我們中州人不同麼。”諸葛明月在一旁忍不住插言道。
眾人一時絞盡腦汁,都想不通此中關竅,地窖內一時沉默無言。
這時候,沈雨彤捋了捋淩亂的發絲,插言打碎沉默道:“除非他們不是吐蕃人,或者說不是真正的吐蕃人。”
沈雨彤這一句猶如黑夜中的指路明燈,為項豫等人照亮了思維的死角。
項炎濃眉漸漸皺起,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忽然拍腿道:“不錯,他們的確不是真正的吐蕃人,他們是吐穀渾人,我曾經在朔方見到過吐穀渾的後人,所以對它們說話的口音有些映像。”
“吐穀渾,吐穀渾不是已經亡國了嗎?我記得朔方那裏就安置了不少吐穀渾人。”身為皇長孫,對於帝國的藩屬和對外關係那自然是非常了然的。
“嗯,吐穀渾昔日土地廣袤,為夾在我帝朝與吐蕃之間的一大勢力,後來因為內亂分成東西兩部,大約在百年前,吐蕃國勢逐漸強勢起來,連滅蘇毗、羊同等強國為藩屬,西部吐穀渾便投降了吐蕃,成為其屬國。而東部吐穀渾則為吐蕃大軍所滅,其首領率眾降附我大楚,一直為我邊疆效力。”項炎更是詳盡的述說了吐穀渾其國的來龍去脈。隨後更是作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我想,這次刺殺我們的應該不是靈州的那支,應該是當年的西部吐穀渾,據說當年他們投降吐蕃之後,成為其屬國,仍是和蘇毗和羊同一樣保持自身的王帳和兵馬,得以擁有一點點的自主權。”
“吐穀渾人,難不成他們想要借此挑起大楚和吐蕃的戰爭,然後他們想要得到點什麼東西?”項寧借著眾人的推測繼續往下推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