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點了點頭,沉思道:“東倭霸刀德川廣仁,那矮冬瓜好像的確是叫這個名字。”
德川廣仁這個名字項寧知道,也知道這東倭當年的一代豪雄是死於非命的,不過卻沒想到此人正是死於眼前的鬼醫之手。他對這段往事還是非常感興趣的,因為他知道如鬼醫這樣被錦衣衛奉若神明的前輩,必然有著波瀾起伏的諸多經曆。他拿起銅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百果酒,饒有興趣的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鍾仁慈深吸了一口氣道:“東倭乃是我大楚東麵隔海相望的幾個大島和周邊諸島組成的島國。東倭人擅長航海,天性殘暴,好勇鬥狠,侵略性極強,一直都是我中州需要防範的對象。不過好在自諸國之亂倭人遭到我漢民重創,東倭的天皇政權解體,諸強權大名乘勢而起,陷入割據長達百年有餘。”
鍾仁慈說得口渴,項寧知機為他倒了一杯酒,他舉起酒爵便是一飲而盡,這才開始講到重點人物,“直到五十年前,德川廣仁迅速崛起,以一柄霸刀橫掃東倭諸島,奠定東倭第一高手的地位,隨後此人便開始豎起統一東倭諸島的大旗。東倭人是一個更加注重實力的種族,因德川霸刀的威名,故此追隨他的人有很多,他隻用了七年的時間便統一了大半個東倭諸島,建立德川幕府政權。”
“此人確實是個人物,那我們錦衣衛又為何要派人刺殺他呢,難不成他威脅到了帝朝的安全!”項寧淡淡的問道,但話語中卻不無輕視之意。
由於後世的記憶,讓他知道,這個世界的東倭其實就是後世那個侵略華夏的島國,雖然那島國令華夏蒙受了極為嚴重的災難,而且直到他離開之時,那島國的國力和政策仍然讓逐漸富強起來的華夏深為忌憚。不過身為華夏人的項寧,卻是對那島國始終抱持著客觀的重視,主觀的鄙視。更何況現在這個時候隻是距離三國過去了兩百多年的時間,雖然曆史已經大不相同,但項寧仍然相信,現在的東倭根本就不足以令這龐大的帝國擔心。
錦衣衛在幾十年前派遣如鬼醫這樣的精銳死士進入東倭刺殺統一東倭的德川廣仁,足以表明錦衣衛對於東倭的重視程度。這一點引起了項寧的興趣,他隱約感覺到,對於東倭的忽視,是自己所犯的一個錯誤。
不過這倒也怪不得他眼光狹小,現在的他能夠管好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已經是非常好了,哪裏還會有精力去顧及其他國家的局勢。更準確的說,是他所戰的高度不夠,還不足以令他能夠看到這個硝煙四處的大陸之上更多的東西。
鍾仁慈清了清嗓子道:“東倭人好勇鬥狠,而且他們民風原始而未開化,人口增長的非常快,那幾塊島嶼雖然都是大島,但是海島之上的天氣自然不如大陸這樣適合人居住,故此隻要東倭人天性中便決定了他們必然會四處劫掠,侵略別國。這些人嗜殺成性,諸胡之亂之時他們對我中州的傷害要超過任何一個胡族,若不是這些年東倭始終處在紛爭之中,再加上我帝朝七海艦隊的強悍,東倭人的海盜早就四處騷擾我們的沿海了。所以我帝朝對東倭的國策始終都是不允許他們統一起來,而我們錦衣衛就是這一國策的忠實執行者。一百五十年來,我錦衣衛先後五次破壞了東倭內部的統一趨勢,那次刺殺德川廣仁便是最為艱難的一次。”
“那時候我帝朝正值女皇武曌之後權力頻繁更迭的震動時期,並無太多力量顧及帝國周邊,使得德川廣仁抓住了這個機會,一舉統一了東倭。德川廣仁是一個戰爭狂人,在他稱東倭征夷大將軍之後,便將觸手伸到了正當內亂的高麗,出兵占據了高麗南部沿海大片領地。此人之目的當然不止高麗之上,他是想要以高麗作為跳板,尋機占據帝朝東北更多的領地,這當然是我們不能容許的,所以錦衣衛被逼無奈之下隻能選擇冒險刺殺德川廣仁這個核心之人。隻是我沒想到,原來鬼醫前輩也參與了那次行動,這在錦衣衛絕密檔案之內並無記載……”鍾仁慈說著望向了默默聽著他和項寧一問一答的講述。
他原本想繼續說下去,隻是那神態平和的老人卻已開口說道:“檔案之上所記載的想必是說德川廣仁被毒死,而參與行動的人卻是全部死去了吧。”
“是的,檔案之上隻是記載了德川廣仁死於前輩的毒藥霎那煙羅,雖有傳聞說前輩也參與了那次行動,不過我曾經為此問過師父,可師父卻不願意說。”鍾仁慈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