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就要變天了,可錦衣衛的另外一位重要頭領卻還處在補天閣某間香閨的雲裏霧裏,不知道自己已經處在了爭鬥了十幾年的老對手必欲將他除之而後快的謀算之內。
張軒鬆五十多歲,麵白無須,肌膚看起來也非常有光澤。到哪裏都是舉止得體,上知四書,下曉五經,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半老儒生。不過他生就了一副三角眼內時而閃過的陰狠凶光,盯著人看時令人怎麼都不會舒服。兩片嘴唇極薄,而且有些蒼白,令人感到他必是個涼薄至狼心狗肺之人,莫聽他滿口孔孟之仁義,且光這張嘴就搬弄了多少是非,弄得多少妻離子散,人頭落地。
有人肯定會問,醫聖?這稱號不是應該贈給醫術高明的醫者的嗎?難道一個當紅的窯姐也會治病了?然也,花玉娘此女的確會治病,要不怎會以眾人之姿名列補天閣八大名花之三呢,要知前兩位可都是色藝雙馨,國色天香之輩啊!窯姐會製什麼病?當然是風流不舉之症了。
男人平日勞心勞力,還要尋歡作樂,歡場恩愛,這得有多麼耗費精神,並不是每個男人都是天賦異稟,神勇無比,大多數男人的精力也是有限,學武之人尚且會被酒色淘空了身體,又何況那些本身就手無縛雞之力卻偏偏又要自喻風流成性的儒生文官們,長年累月的酒色自然會使得不少人擁有這樣那樣的力不從心的毛病。但他們既然風流成性,那可都是食髓知味的家夥,一旦嚐過夜夜旌歌的奢靡,又怎會輕易想要放棄這種令人著迷的生活呢。
更何況哪個男人希望人家在背後說自己不行呢,張軒鬆這樣位高權重的男人尤其如是。此人出身儒家,儒家的士子吟詩作賦,最為風流倜儻,故此他自年輕時起便喜歡這花前月下美人在懷之事。功成名就之後更是禦女無數,不過報應不爽,卻讓他得了風流病,令他難受非常,最後千求萬求花了幾百兩金子方才令鬼醫那個老鬼出手,卻不料那死老鬼給他玩了一手,風流病是治好了沒錯,卻暗中做了點手腳。
就在他以為自己完全沒事,欣喜若狂的準備瘋狂一回,連禦數女,然後一夜七次郎的時候,卻悲哀的發現,他床上無敵小次郎卻變成了床上無能小次郎,甚至連神效無敵的“歸元化精丸”都無法令他重拾信心,搞的他堂堂錦衣衛指揮同知在女人麵前極其抬不起頭來。
此後,他的下屬便找到了這補天閣的醫聖花玉娘,這花玉娘自然不是徒有虛名之輩,第一次便讓他雄風再振,此後這補天閣便成了張軒鬆常來的地方,而這花玉娘也就成了張軒鬆專屬之物。
張軒鬆抱著嬌小玲瓏的花玉娘啃了很久很久,直到丹田之內的氣快耗盡的時候,張軒鬆方才不依不舍的鬆開了自己的嘴巴。
張軒鬆大馬金刀的做著,任由花玉娘在自己身上施為。房間內點著西域的幻想,這同樣是一種助興之物,幻香的香氣和花玉娘的體香混合成一種奢靡淫逸的香氣,感覺到一股股燥熱之氣彙聚到自己丹田之內,然後發散到了全身,漸漸的身下的小大人也總算有了反應,這時他一把抓住了花玉娘的胳膊,將她拉到了床上,正想要肆意蹂躪已經被他壓在身下的美嬌娘時,房間的門“嘭”的一聲被撞了開來,隨後一個粗聲粗氣的嗓子喊道:“大人,大人在哪裏?”
剛剛湧起念頭,也感覺自己很快就能行了的張大人這下就坐蠟了,常人尚且受不得這種驚嚇,他這種病人就更加受不得驚嚇了,此時此刻,剛剛有想要抬頭的小大人一下子就低下了頭去,無比的垂頭喪氣。
一個粗壯魁梧的男人闖了進來,這男人是一個獨眼龍,一條醜惡的如同蠕蟲般的刀疤長達數寸,直接貫穿了整個右臉,可以看出男人的眼睛就是因為這條刀傷而瞎掉的。這男人長相凶惡,且渾身充滿著一股狂躁之氣,嚇得正好看到男人的花玉娘大聲的驚叫了起來。
張軒鬆羞怒交加,一張臉都給氣得通紅了,大吼道:“他媽的是誰?給老子滾出去。”
“大人,”男人想要說些什麼,但看到張軒鬆氣得跟個瘦豬肝一樣的臉色,頓時知道自己太莽撞了。雖然他是個凶人,但卻不笨,立時退出了大門,還不忘將門給帶上了。
張軒鬆的無名之火雖然騰騰騰的足足有三丈高,卻還好沒有失去了理智。早在方才凶惡男人退出屋子的時候,他便已經看清那是自己的心腹,千戶鄧長發。他知道鄧長發雖然看似是個凶人,但心卻是極細,腦子也非常靈光,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那絕對是不會敢這樣擅自闖進自己所在的地方的,尤其是在自己要辦這種私事的時候。
張軒鬆快速的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褲子,整理頭發,勉強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很快的重新變成了一本正經,威勢極重的張大人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