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使卡姆洛皺了下眉。在出使西部的時候,他已經見識過西部教廷的威勢了。那些占據了古諾裏克城的教會獨自成了一個國家,而他們的最高領袖即是教會的精神領袖,也是教國的最高統治者,和諾裏克帝國這邊僅僅在精神層麵作為領導者的教會地位完全不同……
然而,皇帝陛下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的主教的心思:“特拉波要塞那邊怎麼樣了?”
“很怪。迪德人趁要塞空虛的時候,在叛徒的幫助下奪取了要塞。但是似乎他們完全沒有要進攻魯爾軍區的樣子,也沒有進攻周圍的要塞,還不時的向要塞裏輸送糧草。我們想過進去看看,但是幾波探子都沒能混進去。”帶著一絲疑惑,軍情處長平淡的彙報著——在他的報告中,那些“沒能混進去”的探子,無一例外的已經進了天國。
這個消息讓巴西爾二世也不禁歎了口氣。特拉波要塞是帝國最堅固的要塞之一,即便是以諾裏克人的手段,要攻陷這座要塞,也得流不少的血。更加糟糕的是,一旦將要塞的城牆逐層打破攻入,將來想將城牆修繕回原樣,也將是項不小的工程:“特羅布人呢?”
“他們到是退進了山裏,除了拒絕繳稅外,一直很安分——這可能得歸功於那個叫克裏格的桑格爾人。”
這個消息,皇帝還真不知道該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從個人感情上來講,他到並不討厭那個蠻橫倔強的草原少年。但是對方居然想要特拉波要塞……如果他是個諾裏克人,皇帝也許會考慮把自己的某個親戚收做養女,再嫁給他,也可以順理成章的委任他為東部軍區軍區司令,借助北海人和特羅布人的力量抵抗迪德人的同時,還可以威懾魯爾軍區,聯絡格羅格人。但是他並不是諾裏克人,而且脾氣太倔,不好控製……
再等等再說吧。這麼想著,皇帝又問了一個問題:“南邊那支大軍怎麼樣了?”
這個問題使軍情處處長也在兜帽下苦笑起來:“海軍並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您也知道,南海艦隊目前主要負責防衛塞浦路斯島和羅嘉列島,結果導致那些海盜比較猖獗……”
而那些聖戰大軍所乘坐的艦隊,又多是商船。所以搞不好那個聖阿斯卡維亞和他的艦隊早被海盜送進鯊魚肚子了。這麼在心底裏接上後半句後,巴西爾二世就又歎了口氣:“走吧。先把目前的事情處理了。”
曾經的古諾裏克帝國,是個占據了一整個大陸和臨近兩塊大陸最富庶地帶,將艾瑟海、陸中海都變成帝國內湖,統治著數百民族的龐然大物。即便是經過之前的大動蕩,丟失了帝國西部的全部疆土和艾瑟海南岸的大部分領土,這個國家仍舊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國——從帝國最遙遠的邊疆,即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將訊息傳往新諾裏克城,所耗費的時間也要以月計。
在這樣的前提下,新軍團僅僅以一個月的時間便完成了人員征集整合及武裝發放薪金配給等全部工作,這種效率已經足夠讓所有其它國家望塵莫及了。
而在這一個月時間裏,這個帝國還順便完成了另外幾項非常重要的工作。
在二十多艘帝國海軍戰艦的衛護下,上百艘臨時征集的大小船隻將來自西方的聖戰大軍全部近兩萬五千人裝載著,直運往阿裏克港——在到達那裏之後,海軍將配合他們展開攻略工作,直到這支軍隊占領阿裏克港。之後的事情,就完全要看這些信眾們自己的能力了。
而在大軍登船之前,巴西爾二世帶著帝國大主教在達菲爾港的教堂裏會見了新教國的紅衣主教。經過一番虔誠而嚴肅,但顯然不怎麼愉快的關於教義及信徒權利、義務的探討過後,雙方終於各讓一步,達成了協議。
於是,在得到了“可以組織一支百人規模的護教軍,負責守衛人子殉難之地”以及“可以在諾莫瑞根城傳教及建立教會”的許諾後,紅衣主教門農也很爽快的簽下了一封敕令,交由一名護教武士帶著,在皇帝派遣的五十名禁衛騎兵的護送下直接前往柯尼卡城堡——當見到這份敕令後,虔敬的信徒們,也就是紅龍菲利普所率領的約四千五百名北海武士,就將以真主的名義服從當地長官的調遣,為聖戰服務。
紅衣主教所不知道的是,在那五十名禁衛騎兵中,有一人也秘密攜帶了另外一封蓋有巴西爾二世私人印璽的密信——按照這封密信,所有為諾裏克帝國而戰的北海人,隻要在接下來的一年裏沒有當逃兵,在這年結束的時候,無論生死,每人都可以得到足足五個金元的薪金。這是一個私下裏的保障手段——盡管紅衣主教不斷的強調各國信眾們的虔誠,但和北海人作戰多年的諾裏克皇帝深信金元比信仰更能禦使那些來自北海的強盜和武士。
而在信仰層麵的事情達成一致後,世俗層麵的事情也就變得好解決多了。在帝國大主教普羅布和紅衣主教門農的共同見證下,在聖馬甫騎士的帶領下,聖戰軍裏的八百多名騎士一齊向諾利克帝國皇帝宣誓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