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皇帝使節(1 / 2)

“嘿,鏈子給我看看。”

“什麼?”

“鏈子給我看看。”聽到這種沒用的反問,克裏格便不耐煩起來。

你凶什麼凶!這是諾裏克帝國,不是桑格爾草原!艾琳娜幾乎想這麼回答,但終於忍住了。若說克裏格,待她到也不壞,隻是脾氣不好,又時常提醒她尚是奴隸,使她滿心不滿。艾琳娜也幾次和克裏格爭辯,到了諾裏克人的土地,諾裏克人便沒有做奴隸的,但克裏格卻自信滿滿的宣布,便是由諾裏克的皇帝來仲裁,這事也隻能按桑格爾人的規矩辦理。更可氣的是,竟然就連莫菲亞,在這件事上竟也隻是笑著讓艾琳娜“自己處理”——她可是艾琳娜的親生母親!

猶豫了一下,艾琳娜便將編了一半的束帶悄悄坐了,從頸子上解下金鏈遞給克裏格。

纖細、精致,又帶了點野性,便如這鏈子的主人一般。接過鏈子的時候,克裏格不禁胡思亂想起來——似乎,他尚可從這鏈子上感受到艾琳娜的體溫。

舔了下嘴唇,克裏格掂了掂鏈子,便直接將鏈子收進了袍子中:“嘿,這便算你買自由的價了。”

這突如其來的話便讓艾琳娜呆在當場。愣了一會後,諾裏克少女才帶著懷疑眨了眨眼:“你說什麼?”

“嘿,你不常要做自由人?我便放了你自由——鏈子歸我,自由歸你——你和你阿媽,便自行離開吧。”克裏格撇了撇嘴,將頭轉過一邊看向窗外。

“為什麼!”這到不是在還她自由,而是在趕她走了!一時間,委屈、懷疑、憤怒,便狠狠的充滿了艾琳娜的心房。

這個問題也使克裏格愣了下,隨即桑格爾人便冷笑起來:“你這人到怪,平日裏哭著喊著要自由,現下給你,到問為什麼?莫不是做奴隸也有癮頭?”

這句話,便如個火星,直跌到滿裝了烈酒的酒窖裏,不止使那烈酒燃燒起來,且伴隨了巨大的爆響——艾琳娜瞪大了雙眼猛的從軟凳上站起來抽了那編到一半的束帶狠狠的朝著克裏格擲了過去:“克裏格,你混蛋!”

怔怔的看著艾琳娜直衝出門外跑遠的背景,克裏格抓了抓頭發,終於慢慢蹲下來,撿了那編到一半的束帶,小心的折起來收好,便苦澀的笑了出來:“嘿,便這樣,也是好事。”

在“處理”了艾琳娜的事務之後,克裏格總覺得胸中一口悶氣出不來,便留了話,又去納賽爾的地下鬥技場去比鬥。

然而,竟似老天有意和他做對似的,那天晚上竟連一個能打的都沒。帶著滿腔的憤懣,克裏格便好不客氣的三刀兩刀將一個又一個的對手解決掉,竟然連勝了十場。

在那些全不在乎實力差距,隻需要鮮血刺激的諾裏克人的歡呼聲中,克裏格越發煩躁起來,索性收了刀下場,拿了錢便要回驛站。

從廢倉庫出來時,已近夜半。克裏格仍舊獨自一人走著,盡管穿著皮襖子,卻仍覺得有些冷。

靠近倉庫區的街道一向冷清,而這一晚似乎格外冷清,長長的街道靜悄悄昏暗暗的即沒光亮也沒動靜,隻克裏格自己走著。

走著走著,桑格爾人便開始覺得不對了。每次落腳的時候,克裏格都覺得在他的足音裏還有一點雜音——就好象有人在按著他的步子躡手躡腳的行進一樣。這種感覺一升起,克裏格便警覺起來。他並不是那種膽小的人,並不會無緣無故的自己嚇唬自己,此時卻升起了這種感覺……

突然加快腳步向前走了幾步之後,克裏格大吼一聲向前一撲,馬刀已經從鞘中躍出,直朝身後撲了過去。

這下,原本克裏格足音中的那個雜音便被強行剝離了出來——身材不高,蒙了麵,穿了件貼身的灰色麻布衣服,手裏提了柄彎刀——克裏格這一刀,並沒能砍到他,隻是使他停住了腳。

下一個瞬間,刺客便猛的撲了過來,手中的刀直刺向克裏格腰腹之間。

眯了下眼,克裏格便在揮刀下劈的同時又後躍了一步,而刺客則突的一手撐地側翻閃開了這一刀並借勢再次和克裏格拉近距離,手一抬,彎刀便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直奔克裏格的喉嚨而來。

這一刀便讓克裏格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刺客的速度、技巧、反應,都是頂尖的——即便是雙方都準備好麵對麵的對打,克裏格也不敢說一定能贏,更何況又是倉促應戰。更使他驚詫的是,在看到這一刀的時候,克裏格竟突然想到了個人。

再次後躍,收手回刀反削刺客的同時,克裏格突的吼了出來:“提圖斯!”

刺客失神了一個刹那,隨即便再次進攻。然而這一個細小的瞬間也被克裏格抓住了。這樣,刺客的身份便確認無疑了——而對克裏格來說,這卻隻是麻煩的開始——提圖斯可是和皇帝有關係的人:“怎的,皇帝怕我得了堡子?”

這句話終於使刺客停下手。提圖斯站直身體,皺著眉看著這個桑格爾人,第一次感到有些為難——雖然對方單純而倔強,但畢竟有天分,又有份量不清的盟友,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皇帝寧願他站在自己一邊:“如果你表現得好,特拉波要塞給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惜,你站錯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