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奧路斯元老的勢力也很大——你拿了他的錢,卻不為他辦事,以後會很難辦。”猶豫了一下,提圖斯決定再最後證實一下。
然而,克裏格就又得意而毫不掩飾的笑了起來:“你們那元老,是個十足的蠢貨。他給我錢,叫我招兵,又說將來分派要塞時便讓我得那要塞——但我得替他辦事。”
這隻是奧路斯元老試圖掌握東部軍區的一個手段而已——而且,如果克裏格腦子不那麼清醒,這個手段也確實有很大可能生效:“難道你打算得了要塞後,不替他辦事?你要知道,如果他能夠讓你得到特拉波要塞,也可以從你那裏剝奪要塞。”
聽了這話,克裏格就又笑了起來:“嘿,提圖斯,你便詐我!若我得了那要塞,有本族兵馬扶持,又有北海人和特羅布人幫襯,隻要不是皇帝發兵來打,就他也想從我那奪要塞?”
這下,提圖斯又開始沉思起來。皇帝確實有過借助桑格爾人的力量對抗迪德人的心思。但是如果真的象克裏格所說的那樣,桑格爾人入駐特拉波要塞,再聯合了特羅布人和北海人,可能整個東部軍區就不再屬於帝國了……
然而,在一旁的克裏格卻並不知道提圖斯心裏所想的,仍在盤算著自己的得失:“嘿,提圖斯,你便回去給皇帝說,前番艾琳娜的事,我欠他的,我記著呢——這終歸早晚要還的。”
“就是如此——我們比諾裏克的皇帝先出發五天,動作又比他們快些,再賺了五天——若是能在這十天裏得了特拉波要塞,與你們的約便可兌現了。”在特拉波要塞港口的一間大房裏,克裏格簡單的介紹了下自己去新諾裏克城的事情後,總結性的宣布,之後看向了屋子裏的人。
北海人的重斧大臣戴維、船炮大臣普羅多、特羅布山民的領袖紮卡夫、名為卡布奇諾的傳教士、薩滿雷娜和他的四名弟兄——這就是整個港口裏全部十二艘大船和一千六百名戰士的首腦了——在重新經過特羅布山區的時候,長老會在得知了克裏格的進展後,又調遣了九百名山民,給紮卡夫湊齊了一千戰士。這樣,特羅布山民反到成了克裏格麾下最大的勢力。
“這到難辦——十天要拿這堡子,怕是沒指望。”戴維毫不猶豫的開口,“光看旗子,堡子裏的人怕是比咱們還多些,又是攻城……”
“可以卸些船炮,抬了去破門,再使船板做個擋板——但便咱們這些人,怕是沒命填下來。”普羅多也點了點頭——北海人雖然不常攻城,但也不是完全沒做過,而普羅多便是北海人為數不多的攻城好手之一。
看到紮卡夫張嘴,克裏格就搖了搖頭:“若是硬打,便人手再多,怕也難——不知迪德人是怎打下來的?”
這下,被打斷的紮卡夫終於有機會說話了:“我們之前抓了些從要塞裏逃出來的,說是要塞裏有人給迪德人收買了,半夜裏開了門,引迪德人進堡子。結果一夜便破了。”
克裏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以特拉波要塞的防衛程度,便隻是第一道城牆,若無特別的手段,便非得那數白上千人來填不成,若不是有內賊開門,他還真難想象迪德人是怎麼打下來的。然而對於克裏格而言,問題卻在於,他可沒時間也沒資本收買要塞裏的迪德人。
“若要我說,我們便先劫他些糧,等諾裏克人來了,讓諾裏克人死去。至於這要塞,等咱們聚攏的人多了,不怕那皇帝不給你。”戴維抓了抓頭發,顯然是對拿下特拉波要塞絕望了。
“糧?什麼糧?”
“嘿,你不知道,這些天,迪德人每隔六七天,便使糧隊朝要塞裏運一次糧,足夠幾千人吃的——若算著日子,後日便又要來了。”
克裏格就皺起了眉頭:“這不對。”
“怎的?”
“這要塞裏的囤糧,便夠兩三萬人吃個兩三年,迪德人卻朝裏運糧……”克裏格越想越覺得奇怪,索性坐到一邊,咬起了食指。
“嘿,這有啥不對的。”看到克裏格的樣子,戴維就大笑起來——再怎麼老成,也終歸還是個男娃娃:“迪德人得了這要塞,這些日子怕是一直在籌備兵馬準備和諾裏克人大戰。既然要打,自然得準備大軍——這便提前預備糧食了。”
這個解釋到也中規中矩,而且預見了即將發生的大戰——這便是個老戰士的想法了。然而,克裏格還是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反駁了這個想法:“不對!山穀那邊我也走過,過了山穀便是平川,滿地的農莊。若我是迪德人,便留人守了要塞,帶隊精騎橫過山穀,直到新諾裏克城下堵了打——憋住這邊的地,大城且不去管,那些農莊確實逃不脫——自然可以隨意征糧,何苦吃自己的?”
戴維便愣了一下,眨了眨眼,之後扭頭看向普羅多——他是重斧大臣,砍人在行,但若說動腦子,還是船炮大臣更擅長一些。
然而,船炮大臣也搖了下頭:“有的搶卻不搶,要吃自己的,這事確實蹊蹺。還有更蹊蹺的——他們這麼久,竟一次也沒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