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局麵,克裏格便搖頭歎氣起來——諾裏克這一邊是穩中求勝,迪德那一邊卻是不計損傷,結果雙方便完全打了場大爛仗,無論哪一方最後得勝,到頭來卻都難免無力再戰——這想必不是皇帝想要的結果。
而另外一邊,二十二軍團的戰鬥已經開始一會了,克裏格去看時卻禁不住的目瞪口呆——二十一軍團那邊已經打得亂作一團了,這邊卻還未曾接戰!
指揮迪德人的那個,卻是個極謹慎極愛護部下的主,知道諾裏克弓弩射程略遠,便帶了隊伍不停後退,而騎兵卻在兩翼遠遠的盤桓。而諾裏克人這邊,卻是完全依仗弓弩,也舍不得死人,步兵不緊不慢的推進同時,騎兵卻並不敢太遠的離開步兵隊伍去獨自麵對迪德人的騎兵,結果便給迪德人從三麵包圍了——但戰爭卻竟仍未展開。
這一回,克裏格便攪局的心也有了——照他們這進去,怕是一個進,一個退,直到迪德人大營,這仗也打不起來。若是決戰時真照這情形發展下去,參戰的人怕全部是要給笑話死了。
再次搖頭歎息後,克裏格便將目光投向了最後一個案子。這一邊的情形,卻又有不同——若是說前兩個軍團都以步兵作為爭戰的主力,那麼這支軍團的主官便是以騎兵作為主力。開局時的情形克裏格並未看到,而此時場上的局麵,諾裏克人的騎兵已和迪德人的步兵攪在一起,而迪德人的騎兵卻給諾裏克人的步兵阻擋,不能及時殺到中路救援。
緊接著,代表皇帝的鷹旗便在將官的揮舞下直衝中路,狠狠的撞進迪德人的步兵群中——這下,禁衛騎兵隊便和幾支軍團騎兵對一支迪德人的步兵形成了包圍——這支步兵便被宣告崩潰。
之後,在臉色慘敗的迪德人將官的映襯下,迪德人步兵的崩潰便成了連鎖——諾裏克騎兵毫不留情的追殺潰逃的迪德人步兵,並順便造成更多的迪德人步兵的崩潰——足足三萬多迪德人,便在這樣的順勢掩殺下分崩離析,而在兩翼和步兵糾纏的騎兵,便也不足為懼了。
這到是場大勝,也是個好兆頭。看了場上的局麵,克裏格便興高采烈的捶了下左手的手心。然而隨即他便覺得場麵有些不對起來——但他又看了看案子上的場麵,卻說不出哪裏不對。
滿心疑惑的克裏格便將目光投向皇帝,卻驚愕的發現皇帝盯著二十三軍團的案子,眼裏竟閃過一絲憤怒。這便使克裏格格外疑惑起來——前兩個軍團的對戰,一個是兩敗俱傷的大爛仗,一個是拖泥帶水的死磨蹭,這唯獨一個大勝,卻使皇帝不高興起來?
且不說克裏格沒想明白第二十三軍團的戰局哪裏不對,三個軍團的戰局終究是慢慢結束了,結果也便出來了。
二十一軍團是提克裏斯指揮的迪德人,在騎兵傷亡過半之後終於解決了諾裏克的騎兵,便向中間合圍取得了勝利,全殲了諾裏克人,自己卻也隻剩了萬餘兵,十足的慘勝。
二十三軍團方麵,迪德人的統帥也是知兵的,見中央的步兵潰散後,便及時撤出了騎兵,阻隔了諾裏克人的追兵,收攏了潰軍,最終帶了三萬殘兵撤出戰場,諾裏克方麵雖說得了個大勝,卻終歸不是完勝。
而最使人無話可說的,便是二十二軍團——這便兩個謹慎的對頭,結果卻是個平局——諾裏克人緩慢推進,迪德人便緩慢後退;迪德人偶爾使騎兵襲擾,卻也尋不出破綻找不到戰機。雙方便這樣你來我往的耗盡了整整一天時間,卻竟連千人的戰果也不曾獲得。
看了這三個軍團的推演結果,皇帝便皺了眉低了頭,一手撐額,歎息起來。說到底,這三個軍團裏的主官,也都是臨時提拔起來的,並非真正指揮過大戰役的知兵者——到頭來,作戰計劃還得他自己來。
作戰計劃安排完畢,大軍移營完畢,又修整了一日,便於約定的地方,各自擺開了陣列。
迪德人方麵,卻不是象諾裏克人料想的一樣將步兵布在中央,騎兵分列兩翼,而是將步兵在前麵列了一線,騎兵則在步兵後又列了一線。
而諾裏克人方麵三個軍團則各自分成了三個集團,依照了諾裏克軍團獨自作戰時的標準陣型排列,最左翼的第二十二軍團略微壓後,二十一軍團居中,而最右翼的二十三軍團則略向前突,形成了一條斜線。而皇帝則親自率了禁衛軍在中央的二十一軍團後麵,和克裏格帶的特羅布山民一道做預備隊。
在雙方各自緊張而有序的排兵布陣完成後,不等皇帝下達命令,迪德人的陣中便先衝出一騎。
“諾裏克人聽了!”一旦策馬來到兩軍中間的空地上,那名騎士便扯了大得怕人的嗓門大吼起來,“我是掠過天穹的兀鷲;我是遊掠荒野的豺狗;我撕裂你們的屍體,我饗宴你們的痛苦,我,是阿波拉哈!”
伴隨著這騎士的怒吼,迪德人們便一窩蜂的哄炒亂罵起來,並興奮的以武器擊打著盾牌營造聲勢。然而,諾裏克人這邊,卻是靜悄悄的一片——和那些喜好誇耀個人武力的蠻族不同,諾裏克人的勝利憑借的是嚴整的紀律和平素的操練,對於個人的武力,並不特別鼓勵,因此也不會對那些無聊的挑唆做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