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額外告誡的話,安達薩便笑了起來:“這事自不必你說——隻管去。”
得了命令,克裏格便回到北海人那邊:“先射一個塔。”
這個,卻是克裏格學了諾裏克人的,先發一個塔試試射程,免得白白浪費了石彈。
聽了克裏格的吩咐,幾個北海人便從塔便撤了下來,原本站在塔後邊的更是紛紛閃開——這塔用的彈丸卻不是諾裏克人用的大個石彈,而是一堆散碎石子,若是在拋出去之前便先散開,倒黴的卻是這些離得近的。
看了克裏格點頭,一個北海人便猛的按下了射機——失了支撐的吊籃便開始下落,而吊臂則拉了皮兜在射槽裏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克裏格緊張的咬了嘴唇看了皮兜從射槽裏向後甩出,之後隨著拋臂揚上半空,之後便猛地打開。
幾十數百顆大小不一的石彈便隨著這一次拋射恨恨的甩了出去,直飛過空中……
伴隨著無數石彈落地的聲音,埃莫森人那邊便爆發出一陣哄笑和幸災樂禍的叫罵聲——這一下,卻是打得近了,飛得最遠的石彈也離埃莫森人的陣列有二十多步的距離。
看了北海人沮喪的表情,克裏格正想叫他們將這個拋石塔的吊籃加重,卻突然變了個想法:“這個再裝上石彈,等著——下一個的吊籃加重。”
照了克裏格的指示,北海人便紛紛忙碌起來——第一個塔的皮兜裏重新兜滿石彈,而第二個則被小心脫了皮兜,放下吊籃,增加重量,之後重新將吊籃絞高,掛好皮兜。
“再試一個。”說著,克裏格便擺了一下手——第二個塔便射了出去——然而這一次,為了使石彈射得更遠些,北海人加的份量便過了,直將無數石彈打到了埃莫森人的大寨裏,一個出戰的敵人也不曾打到,反把些呆在寨子裏守寨的埃莫森人打死。
這下埃莫森人便慌亂起來——先前,他們嘲笑桑格爾人,不過因為手中有強弓可壓製桑格爾人的騎射,又有槍陣可以抵擋桑格爾人的突擊,且見了拋石塔射的第一發,以為拋石塔的射程也不如步弓,自然無比安心。
然而第二發雖然不曾打到陣裏,卻徹底打碎了他們的依仗——這一片百十來顆石彈射下來,不止將幾個帳篷打得破破爛爛,更直接將帳篷裏的人打得哀號連連——聽了身後同族的慘呼,埃莫森人便如同石彈是打在自己身上似的,也膽寒起來。
“第二個把份量減點,第三個加重——這回兩個一起發。”見了成效,克裏格便冷笑起來——拋石塔的射程,他是見過了;石彈的威力,他也見過了——這仗,再無懸念了。
聽了克裏格的命令,北海人便越發忙碌起來。而先前因為第一發打得過近而沮喪的桑格爾人也重新興奮起來——他們所憋屈的無非是埃莫森人的強弓比他們射得遠,而這射程便是他們以衝射的技術也不能彌補——現在,看了那射程遠得多的拋石塔,桑格爾人頓時覺得揚眉吐氣起來。
這一次,兩具拋石塔發射的時候,便聽到對麵慌亂的喊了起來,依稀能聽到“舉盾”的命令——原本,為了防備桑格爾人的箭支,除了強弓外,埃莫森人也準備了許多盾牌,這時便派上了用場。
“嘿,克裏格,看這情形,怕是不順啊。”看到埃莫森人整齊的舉了大大小小的盾牌擋下了多數石彈,安達薩便帶了憂慮和又策馬到前邊觀看戰果的克裏格說了起來。
“阿叔,你叫大夥散開兩邊——我給你打個順的。”原本,為了隱瞞拋石塔的存在,桑格爾騎兵們便擋在了拋石塔前邊,為了看情形,克裏格便不得不策馬跑來跑去,此時看到埃莫森人竟以盾牌擋了石彈,便惱火起來——但隻是一個念頭,他便有了應對之策——而此時,對麵的埃莫森人已將盾牌又放下了。
安達薩將信將疑的發出呼哨,桑格爾人便紛紛向兩邊讓開,將四具拋石塔和百來個北海人露出來,而克裏格便又策了馬跑回拋石塔那邊。
“聽好我號令,從我這邊,依次過去,一、二、三、四——我叫到,便射,我不叫,莫動。”將四個負責發射拋石塔的北海人叫到一塊,克裏格便如給獵隊裏的弟兄們編號一樣,將四具塔皆定了順序。
見四組人皆準備好,四具塔皆備好石彈後,克裏格便直吼了出來:“二,三!”
這下,兩具拋石塔便同時拋出了石彈——毫無懸念的,埃莫森人齊齊舉起盾牌,接下了這一擊——兩次齊射下來,白白拋了無數石彈,卻兵沒有殺傷幾個埃莫森人,反使埃莫森人再次安定下來。
看到那些埃莫森人再次放下盾牌,氣勢洶洶的衝了這邊叫罵,克裏格便冷笑著等北海人將兩具拋石塔重新裝好石彈:“二!”
看著第二具拋石塔拋出的石彈飛起,克裏格便接著叫了出來:“三!”
看到第一波石彈飛起的時候,不必那藏在陣列裏的人命令,埃莫森人便齊齊的舉起了盾——這前來教導他們征戰的人,確實是有大本事的,小小兩個計策便使桑格爾人和本族裏的反對派折損無數,便連敵人新拿出來的武器也知道如何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