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禮單 上(1 / 2)

然而此時埃莫森人仍舊不曾動彈,騎兵們列了陣後便也不動,節省馬力——漸漸的,桑格爾人這邊便又安靜下來,隻聽了拋石機不時的將石彈嘩嘩的潑灑出去,之後在對麵的埃莫森人陣列裏掀起一陣一陣的呼號之聲。

拋石塔又射了幾輪後,終於便有埃莫森人忍耐不住,大叫了舉著盾從槍陣裏衝殺出來——那個教導他們使用強弓和槍陣的,到現在也沒想出破解拋石塔的辦法,到叫他們白白在這裏挨打,這種事情,是個人便忍不了。

看到埃莫森人動彈起來,克裏格便命二號和三號拋石塔隨意放射——這時候埃莫森人的盾陣已經不再穩固,多了許多空隙,又給那些不聽指揮的衝得散亂起來,便隨意打也能打倒大片敵人。

看到第一批十幾個埃莫森人衝過去,克裏格卻仍沒命令一號和四號拋石塔發射——得了這個信號的鼓勵,更多的埃莫森人便嚎叫了打陣裏衝了出來。眼下的情況,呆在原地便給拋石塔打,衝出去反有一線生機。

從第一個埃莫森人自陣裏衝出,克裏格便一直緊張的看著對麵的情形——先是十幾個人,之後是百來人——當看到整個陣都移動起來的時候,克裏格便喊了起來:“一號四號隨意放,二號,三號,先停了。”

得了這個命令,先前射程近些的一號拋石塔和四號拋石塔便狠狠的發射起來——這個時候,正是最先衝出來的那批埃莫森人衝出最早試射打中的那片草地,而第三批上千人衝進這片草地的時候。

石彈落地時,便又帶起無數血花——這下衝在最前麵的埃莫森人便遲疑的放慢了腳步,卻給在後麵的人推搡著向前。結果,原本因了有前有後衝殺出來而變得鬆散的埃莫森人的陣形便再次密集起來。

而幾乎是同時,安達薩的呼哨便在陣地上響了起來。

這便是一個總攻擊的信號——應和著這信號,幾十個桑格爾馬隊統領的嗬斥聲便也響了起來。

頓時,桑格爾人這邊便響起了無數的呼喝聲。隨之而起的則是滾雷般的馬蹄聲——所有的桑格爾圓環陣,便在那一聲呼哨的命令下奔騰起來。

取箭、搭弦、開弓、揚臂、扭腰、放箭——自幼在馬背上長大,桑格爾人隻需雙腿便可操控戰馬緊緊隨了前一匹馬奔跑,而這一套放箭的動作也是熟練無比——全不需要瞄準,隻要朝了埃莫森人最密集的地方將箭射出去便成了。

身為三十六部裏有數的神射手,安達薩對馬弓的遠近,自是把握得無比精準——除了最中間的幾個圓環將那些已經衝出拋石塔射程的埃莫森人亂箭射死外,桑格爾人的箭支大多落到了和拋石塔差不多的距離上。

這時候正是埃莫森人進又不敢進,退也不敢退,推推搡搡紮成一團的時候——聽得恐怖的箭雨破空之聲,再想拉開距離,舉起盾牌,已經來不及了,眨眼間便給射倒了一片人,更有運氣極不好的,身上竟插了四五支箭……

仗打到這份上,便已無需再指揮——桑格爾人便依次呼嘯著將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射向埃莫森人,而克裏格也索性讓北海人不必拘束,四個拋石塔同時發石,非將所有石彈都打光不可。

此時埃莫森人便徹底亂了套——中了箭矢、石彈而不死,在地上哭嚎的有;滿眼通紅揮了刀斧拚命向前的有;棄了兵刃背了盾牌轉身朝大寨跑的有;聚了堆舉了盾死死擋住石彈箭矢的也有……

看到大局已定,安達薩便也撤下來,叫留在後麵的人點起了早就備好的狼煙,給另外三支馬隊放訊號,叫他們直接圍了埃莫森人的大寨——這一次,桑格爾人不惜影響冬草的儲備也要調集額外的人手,為的便是將這夥埃莫森人全部消滅,使他們在短時間內再打不過來。

放出狼煙後不久,整個埃莫森人大寨周圍便揚起了無數煙塵——呼嘯著的桑格爾騎兵們一邊飛奔著一邊便將無數箭支射向了埃莫森人的大寨裏。而看到大批的埃莫森人開始朝大寨潰退,安達薩便抽出馬刀高呼著率隊衝鋒,克裏格也連忙使北海人停了拋石塔免得傷到自己人——大隊的桑格爾人便舉了明晃晃的馬刀直隨著潰逃的埃莫森人直殺進了大寨……

桑格爾騎兵殺入埃莫森人大寨的時候,戰爭便已經結束了。然而仍有埃莫森人抵死頑抗,又或者試圖逃跑的,便給桑格爾騎兵毫不客氣的策馬上前亂刀了斷。

看了桑格爾人紛紛收攏俘虜搶救傷者,克裏格便收攏了自己的弟兄——因了這些弟兄都是用步弓的,先前桑格爾騎兵奔射擊敵時便沒他們的份,直到埃莫森人潰退,騎兵們全軍突擊的時候,雛鷹們才終於撈著了上陣的機會。

然而,便是如此,克裏格的弟兄們仍舊慢了半拍,落在了後麵,便沒能盡興。倒是那些才加入獵隊的新丁和那些第一次上戰場的格羅格男娃娃們,個個興奮得不能自已,紛紛七嘴八舌的說著戰場上的事情,到腳那些老兵們好笑起來。

交代北海人守護了拋石塔,交代弟兄們和北海人一並將拋石塔送回營寨,克裏格便驅了馬去找安達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