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外交官(1 / 2)

“你說這話,到也在理。”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便有人開了腔,“但若不是這麼回事又怎麼辦?若是咱們插了旗子,卻仍遭了克裏格的軍兵的攻打,那豈不是即丟了麵子,又遭了害。”

“這個擔憂是有智慧的。”聽到反駁,裏艾爾也不生氣,反而連連點頭誇讚反駁者,“但是反過來想,對那個帶兵的來說,克裏格給他的命令無非是在咱們的城堡上插上旗——若是咱們不消他打便主動插了旗,他便不必耗費心力也能完成任務,又何必非跟咱們打不可呢?”

停頓了一下,裏艾爾便再次解說起來:“至於若是說克裏格非要攻打咱們不可,也不愁——咱們先穩住他的軍隊,再派人去和他說理——那帶兵的紮卡夫不也給咱們說,要說理便去要塞裏找克裏格?”

“嘿,就怕他不講理。”裏艾爾的話本已說動了不少騎士,這話一出口,騎士們的臉色便再次難看起來——以回來的人們所說的話來看,克裏格並不是一個能夠講理的人,若是他們先穩住了敵人的軍隊,再去說理,到頭來還是要給人打,便算自討沒趣了。

裏艾爾再次點了點頭:“本來,咱們自己的事情,到底還得咱們自己來辦,並不能盼著別人講理。咱們要的,不過是和克裏格講理的時間——整個東部軍區他是最大的主官,但在諾裏克的皇帝麵前,他也不過是和咱們一樣得到冊封的外來人——他若是不講理,咱們自去找皇帝講理,皇帝總不會任由他胡來。”

這個話說出來,騎士們便恍然大悟,並進而覺得理所當然起來——這不過是個簡單的小伎倆,先穩住克裏格的軍隊,再拖住克裏格,進而找皇帝來給大家評判,隻要自己稍微想想,自然不難想出這麼簡單的辦法。

“嘿,要我說,咱們便一氣殺過去,將那些軍隊打敗,再來和克裏格談,何必麻煩皇帝?”就在騎士們開始紛紛考慮如何施展計謀將粗鄙的草原蠻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時候,便有人放出了越發豪邁的計劃。

“和他們征戰,那是不成的。”剛說了個開頭,看到騎士們臉色不善,裏艾爾連忙辯解起來:“我並不懷疑諸位的勇力。若是要對付那八千步兵,自然不在話下——但那些終歸也是諾裏克的兵,又是咱們領主的兵,若是打起來便難免要在諸位無暇的英明上沾染汙點——哪個騎士曾經起兵攻擊他的領主呢?”

再次確認了騎士們的態度後,裏艾爾繼續展開他的說服工作:“我說不能和他們征戰,還有一條——那八千步兵,咱們是必然能大獲全勝的。但是俗話說,打了小的,引出老的——若是咱們贏了,克裏格必然帶著他那四百騎兵前來。”

看到騎士們開始變得鐵青的表情,裏艾爾便知道自己的勸說奏效了:“若是我說咱們不敵那些步兵,那便叫我這張嘴遭了瘟疫。但那些騎兵的本事咱們也是聽說了的,且不論他們是不是使了什麼異教的邪法,叫我說,咱們是敵不過他們的——這也不丟人——若是連幾十萬大軍也擋不住他們,咱們又怎能抵敵?我還聽說,象那樣的騎兵,在那個克裏格的老家裏還有幾萬人嘞。”

“什麼話!咱們可是聖戰騎士,是得了天主福佑的——那些異教徒之間的邪法是不能傷到咱們的。”說這話的,雖是個大嗓門,聲音卻並不高,顯然並不像自己所宣稱的那樣自信。

“是這個話。”裏艾爾再次毫不猶豫的讚同了反對者的話,卻緊接著就發動了反擊,“但咱們最後一次給教士賜福也許久了,怕未必還有福佑。且對那些厲害的邪法,便非得有聖物不可,咱們卻沒有。便不說這些,咱們打過去,又能得著什麼呢?攻打自己的領主,即便獲勝了也是算不得榮耀的,那要塞裏也沒有什麼是天主許給咱們的——咱們該得的早由主借諾裏克皇帝之手給咱們了,咱們又何必再多生一事呢?”

聽了裏艾爾的話,騎士們便再次議論紛紛起來——毫無疑問的,征戰,無論勝負都是沒有好處的;而議和,卻可以免去大家的兵役之苦,也絲毫無損於騎士們的尊嚴——最後,騎士們便決定派人去找紮卡夫談插旗子的事。當然,因為要插旗子的是他們的領主,所以這些騎士們所需要的旗子,還得由克裏格來出。

這天早上的時候,克裏格便得到了哈桑的彙報,說是有個叫裏艾爾的在等著他接見。

稍微想了想,克裏格便記起那個叫裏艾爾的人來——收拾完畢後,克裏格便和艾琳娜一起在小會客廳裏等待裏艾爾。

過了不多時,先前克裏格見過的那名騎士便在侍者的引領下走了進來。

這一次,裏艾爾穿了幹淨漂亮的淺綠細布獵裝,配上一條淡褐色的馬褲和帶著馬刺的軟底高筒皮靴,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精神。

見到克裏格夫婦,裏艾爾便先行鞠躬行禮並致辭問候:“啊,勇武過人且仁慈慷慨的克裏格老爺及才貌雙全見識卓遠的克裏格夫人,您們卑微的仆人裏艾爾在這裏向您們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