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使勁掙了掙被繩索緊緊縛住的手腳,卻換來一陣火辣辣的痛疼,讓他有種想罵娘的衝動。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陳洛望著眼前陰暗潮濕的小屋,心裏卻疑惑重重。
他出生新中國一個已經沒落的古武世家,在別家小孩高高興興去玩耍時,他要麼浸泡在氣味難聞的草藥水裏,要麼就趴在破舊老屋中啃著一本本難懂的古籍。
但他不覺得苦,因為爺爺告訴過他,老祖宗的東西不能丟!
而他也確實展現了常人難及的天賦,年僅二十三歲就將祖傳的《玄靈典錄·筋骨篇》修煉到了大成。
但就在他修煉《玄靈典錄·煉氣篇》時,眼前卻突然一黑,當他再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來到了這麼一間陰暗小屋裏,手腳還被人用繩索捆著。
“以我的實力,這繩子根本困不住我,可為什麼我一點力氣也用不出來?”
陳洛心想著,門口忽然傳來“嘎吱”一聲,門開了,湧入的強光刺激得他眼瞳微微一縮。
但陳洛還是看到了一個女人端著木盤走進來,這女人穿著一身淡藍色素衣,頭上挽著雙平髻,一副古代丫鬟打扮。
相貌還說得過去,隻是那雙狹長眼睛內透著幾分厭惡,眉毛微微挑起,帶著一股子盛氣淩人的味道。
“吃飯了!”
藍衣丫鬟哐當一聲將木盤摔在陳洛身邊,上麵帶著缺口的碗差點被打翻,裏麵的湯汁也濺到了陳洛臉上。
這是欺負我沒力氣啊,陳洛火了,怒視那藍衣丫鬟:“當老子是奴隸麼!”
這賤種還敢這麼大聲衝我說話,藍衣丫鬟驚訝的掃了陳洛一眼,臉一沉:“愛吃不吃,餓死活該!還有,我勸你說話小聲點,不然……”
藍衣丫鬟隨手從角落裏操起一根還比較幹淨的木棍,在手裏掂了掂,其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要不是渾身酸軟無力,就算是鐵棍也給你打折了,陳洛心裏嘀咕了一聲,這女人我從沒見過,又一副古裝打扮, 難道是別的古武世家趁我修煉時綁架了我?
有這個可能,那些道貌岸然的家夥,一直逼我爺爺交出全本《玄靈典錄》,爺爺過世後,就將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哼!
那些家夥肯定不知道,全本《玄靈典錄》已經毀了,裏麵的內容都記在我腦子裏呢。
陳洛冷笑著,道:“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就算我死,你們也別想拿到它,一群下作的東西!”
藍衣丫鬟再次驚訝了,這賤種到底在說什麼胡話啊,他不是傻了吧?
瞧見她那驚愕表情,陳洛更加確定了心中所想,繼續冷笑道:“告訴你背後的主子,趕緊將我放咯,我陳家雖然沒落,但我無緣無故失蹤肯定有人了報警……綁架是要判刑的,你知道麼!”
藍衣丫鬟雖然沒弄懂報警是什麼意思,但判刑還聽懂了,當即嗤笑道:“你這賤種的腦袋莫不是真傻了,陳家就是大玄城的執法者,判刑?大夫人一聲令下,別說隻是將你綁著,就算打殺了你這庶子也沒罪!”
大玄城?大夫人?庶子?
陳洛聽得滿頭霧水,我陳家一脈單傳,哪有什麼嫡子庶子?還有,這大玄城又是什麼地方?
雖有滿肚子疑問,但陳洛還是閉上嘴,他隱約覺得自己似乎來到了一個陌生世界。在沒弄清楚情況前,還是不要隨意開口的好。
“沒話說了是吧,一個賤人生的庶子還妄想進武堂修煉,活該你倒黴!還是大夫人心地好,三番兩次抓到你這賤種去武堂偷師,也隻是關你一月以作懲戒,要是我啊,早就命人亂棍打殺了你這不安分的東西!”
藍衣丫鬟撇了撇嘴,似乎覺得“大夫人”的處治太輕了,憤憤道:“賤人生的就是賤人生的,都一個德行!那賤人當初不安安分分當她的丫頭,跑去勾引老爺,還以為這樣就能一步登天呢,哼!現在賤人的兒子也不安分了,想學武,也不瞧瞧自己那熊樣,是學武的材料麼!”
其實她心裏還有句潛台詞,我長得也不比那賤人差啊,為什麼老爺就沒看上我呢?
陳洛聽著藍衣丫鬟一口一個賤人,心裏忽然隱隱作痛,好像有著衝天的怨氣盤踞在那裏,不斷掙紮撕扯著。
心好痛……我為什麼好想哭!
陳洛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從小練武,吃過無數苦頭,但長這麼大除了在爺爺葬禮上落淚外,哪怕遇到再苦再難的事也沒哭過。
可現在,他有種不顧一切嚎啕大哭的衝動,仿佛心裏埋著無盡的委屈與不甘。
“別一副死人樣子,你以為我會同情你麼!賤人生的雜種!”藍衣丫鬟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