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眼睛忽然變得赤紅,怒喝道:“給我閉嘴!”
“哼哼,我偏不閉嘴,你這賤人生的雜種有資格命令我麼?就算那賤人來了,也要乖乖叫我一聲蘭兒姐呢!”
藍衣丫鬟似乎很享受這種時候,心中暗喜,我趙蘭雖是奴婢,卻能踩在老爺兒子的頭上,盡管隻是一個庶子,但也是老爺的兒子不是。
打她!
打這賤婢!
陳洛心裏似乎有一道聲音在不斷催促著,然後他也不知從哪裏湧來一些力氣,雙腿一彈,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翻起。
旋即,在那藍衣丫鬟驚愕的目光下,猛然欺身過來,以自身脊骨為中心,渾身筋肉一崩,一記貼身靠,右肩猛地撞在她身上。
咚——
盡管陳洛此刻力量遠不如前,但藍衣丫鬟可沒練過武,貼身一靠,就將她猛地震了出去,狠狠撞在身後的木門上。
嘭!
木門上的灰土簌簌震落,落滿了藍衣丫鬟的頭,她手裏那根木棍也不見了,不知去了哪裏。
身子骨更像要散架一般,痛得藍衣丫鬟整張臉都扭曲起來,她作為大夫人的貼身丫頭,哪裏吃過這樣虧啊,怨毒的盯著陳洛就要罵:“你這賤……”
但那賤種的“種”字還沒吐出口,她就迎上一雙被怒火塞滿的眸子,當下心弦一顫,想起方才那一幕,不禁畏懼起來。
這賤種雖被綁住了雙手雙腳,但好像還能反抗。可他的身手什麼時候變這麼厲害了,以往被我用棍子打的時候也不見得他反抗呀。
“滾!”陳洛厲喝一聲,目光如刀般迫向藍衣丫鬟,淩厲而可怕。
藍衣丫鬟又驚又懼看著陳洛,隻感覺被一隻無形大手緊緊扼住了脖子,讓她呼吸都變得困難。
好可怕的眼神!
這還是那個在府裏人人都敢欺負的賤種麼!
藍衣丫鬟恐懼得渾身顫栗,仿佛站在她麵前的不是庶子陳洛,而是威震一方的武道王者。
藍衣丫鬟不敢再做停留,拖著疼痛無比的身子,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瞧著她逃離,陳洛心頭那股莫名悲憤才消散了一些,身體內更是生出一種水乳交融的感覺。
但緊接著,他的腦袋就好像要炸裂開來一樣,湧起一陣陣鑽心痛疼。
“啊——”
陳洛猛地滾翻在地,身體痙攣不止。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精疲力盡的陳洛才感覺到,腦海中多出了一份陌生記憶。
那份記憶中的他也叫陳洛,可不同的是,打出生開始除了他母親外,所有人都看不起他,好像他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
就因為他是庶子,是陳家老爺與一個卑賤丫鬟偶然的產物,所以他就活該被人欺負,被人瞧不起。
但在無數冷眼、刁難、嘲諷中長大的他並沒有放棄,因為他明白,想要改變這一切隻有一個辦法——
練武!
這個世界與地球不同,這裏的武者尊貴而強大。他那個便宜父親就是一位極其強大的武者,據說百步之遙,一掌隔空,亦可開碑裂石。
也憑仗這一身驚天武力,他那便宜父親受到了重用,在與鄰國開戰時立下赫赫功勳,被當今皇帝封為武國侯,開府建衙,鎮守大玄城,權勢滔天。
他也夢想著成為這樣的強者,將一眾瞧不起他的家夥全部踩在腳下。但現實是殘酷的,他區區一個庶子,沒父親的應允是沒資格進陳家武堂修煉的。
他曾多次想央求那便宜父親讓他練武,但在大夫人的阻擾下全部泡湯,甚至連那便宜父親的麵都沒見上。
更因此,大夫人還命他跪在地上,用冷漠得沒任何感情的語氣說:“你生是陳家庶子,就一輩子是庶子!要安守本分,別異想天開!”
他恨透了那個貌美卻心狠的婦人,但他沒有辦法,那婦人是便宜老爹的正妻,掌管後宅,她不準他進入武堂,誰敢違背?
於是,他做出了一個膽大妄為的決定——偷師!
也就是這個決定最終斷送了他的性命,第一次偷師被抓時,就遭到了一頓毒打,然後罰禁閉七天。第二次被抓時,又是一頓毒打,罰禁閉半個月。
直到這第三次……
那婦人的第三子陳武凡抓到了他,當場就一掌劈在他胸口讓他昏厥過去,然後被拖走關禁閉一個月。
他身上負了傷,這裏夥食又差,再加上藍衣丫鬟時不時的刁難,在挺了二十九天後,最終帶著強烈的怨忿與不甘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