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鏡坐在火車上,不由得感歎自己就是個奔波命,才剛到杭州沒多久,又不得不被那吳小三爺一句話遣回北京。
抹了一把臉,黑眼鏡決定還是不要去想這沒有內容又傷腦筋的事兒了,擰開一瓶礦泉水,還沒喝幾口,就感覺腰間有什麼東西輕輕地震了震,是那個信號接收器。
摸出來一看,消息提示有一封郵件,黑眼鏡又喝了一口水,才優哉遊哉地打開那封郵件。
晚上七點,滿記茶樓,二樓第三間
看完這條短信,黑瞎子頓覺鬱悶,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把我當保姆使喚。
不過鬱悶歸鬱悶,這位解九爺的約,他還真不敢不去,幾口把剩下的水灌下,黑瞎子將手機塞回腰間,痞笑著抹了一把嘴邊的水,不得不說,他有些期待。
按約定的時間來到茶樓,黑瞎子大致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在心裏計算了一下最佳逃跑路線,這才將雙手架在腦後,慢吞吞地上了樓。
推開第三間房間的門,裏麵並沒有人,黑瞎子有些詫異,那位小九爺看起來不像是會讓人等的主,這個念頭隻是一掠而過,他也沒考慮太多,而是走到裏麵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下,煮起了茶。
沒過多久,起碼黑瞎子手裏的茶還沒煮開,門就被推開了,出乎他的意料,進來的是一個女孩,一個麵容白淨秀美,眼睛卻媚得驚人的女孩。
那姑娘探頭望了望裏麵,看見黑瞎子,就將門掩上,笑臉盈盈地坐到了黑瞎子的對麵,先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潤了潤喉,自我介紹道:“我叫霍秀秀,你可能不認識我,不過你應該認識我奶奶霍仙姑。”
“當然,當然,霍仙姑她老人家的威名道上人誰不知道。”黑瞎子笑嘻嘻地接道,替秀秀姑娘重新添滿了那杯白開水。
霍秀秀像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唇邊的幅度有些小小的得意,她接著說:“今天是小花哥哥讓我來的,你就是黑瞎子吧?”
一聽這話,黑瞎子忍不住要笑了,連自己的底細都不知道,一上來就自報家門,這姑娘還真是有些單純得過分啊。
“是,不知道花兒爺有什麼吩咐?”
“小花哥哥讓我把這個給你……”還沒等霍秀秀說完,包間的門再一次被推開了。
黑瞎子嚇了一跳差點沒從沙發上跳起來,出現在門外的,是帶著一臉忐忑不安表情的霍秀秀,黑瞎子試探地對門外的那個秀秀姑娘喊了一聲:“花兒爺?”
“秀秀,你怎麼上來了?”坐在他麵前的女孩臉上古靈精怪的表情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淡淡的冷意,她將黑眼鏡燒的茶端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她開口說出的,是男人的聲音。
“……小花哥哥,我……”霍秀秀局促地喚了一聲,好像又突然不知道怎麼接下去的頓住了。
“別急,”解語花略帶中性的聲線意外的迷人,“先過來喝口水吧。”
霍秀秀接過那杯白開水,卻隻是端在手上,喚了一聲:“小花哥哥……”聽聲音似乎快哭了,她抬起那雙狐狸一樣的眼睛,怯生生地望著木椅上那泰然自若的人。
“沒事,我沒下毒,你喝吧。”解語花從口袋中掏出那從不離身的手機,開始玩俄羅斯方塊,見霍秀秀還是一臉泫然欲泣地看著自己,歎了一口氣,開口道,“秀秀,路是你自己選的,就隻能繼續走下去。”
說完這話,解雨臣掃了一眼坐在一邊悠然自得喝茶的黑眼鏡,問:“黑爺,能跑嗎?”
黑瞎子回以一個流氓的笑容。
樓下突然騷亂了起來,解雨臣站了起來,他對著眼前的霍秀秀首先發難,玉色的手在她的頸後捏了一把,伸手抱住軟倒下來的霍秀秀,解雨臣將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對黑瞎子道:“麻煩黑爺打開窗子吧。”
黑瞎子痞笑一聲,打開一扇窗戶,看著解雨臣提議道:“為什麼我們不挾持那個霍秀秀?”
“你以為霍家人真的在乎她嗎?她的幾個哥哥天天盼著她死。”解雨臣笑著說道,說出的話卻少有的涼薄。
說完這話,他從窗口處一躍而下,黑瞎子站在窗邊,看那人就地一滾,卸去了下墜的力道,那姿勢說不出的優雅漂亮,他輕輕地吹了一記口哨,跟著跳下。
月色下,那人的臉色有些發白,茶樓裏的人聲漸近了,黑瞎子見那人站在原地不動,悠閑地招呼道:“花兒爺,人來了,快跑吧。”
那口氣活像叫人開飯。
解雨臣淡淡地說道:“你跑吧,我留下。”
黑瞎子詫異地看了解雨臣一眼,頓時恍然大悟,他還保持在縮骨的狀態,剛剛那一下估計傷到骨頭了。身後的人聲越來越近了,已經可以看見手電筒的光不斷的掃動,黑瞎子匪笑一聲,將那人猛地橫抱起,向前跑去。
懷中的人冷冷地問道:“你做什麼?放我下來。”
“花兒爺,你還是好好待著吧,”黑瞎子的笑容越發地接近地痞流氓了,“現在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