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地,我回了信,批評他做得有些過分,愛情是需要持之以恒的耐心的,不是在大街上喊一兩聲就能夠到你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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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樣一直通著信,而我呢,隻是冰淩的代言人罷了,我有時候想著這些事情做得是否有些越俎代庖了,自己是冰淩的姐姐,無論在道義上還是在現實上都覺得對不起她。
在這期間,冰淩又打電話告訴我,她覺得有些累了,她給我說想回來看看我,我說你想回來就回來吧,這兒還是你的家,隻不過,你別把那種腐蝕的氣息給我帶進來,這兒不需要下裏巴人,隻需要陽春白雪。
我脫口而出,有人想著你呀,她愣了一下,驚惶失措地看著我,我一下子覺得自己失了口,原來我是想告訴她關於林敬之的事情,但話到嘴邊,我卻來了個“黃龍大轉身”,話鋒一轉,還有你姐姐我呀,失去了愛情,還有親情的。
她訕訕地笑笑,這是兩碼事呀。
樓下有人叫我,說是有我的信,我猜想著可能是林敬之來信了,便匆忙地下樓去取信,她問我,誰的信呀,這個地方,你應該沒有熟人的,我回答她,是關於下一步進修的事,是私人信件,她笑我,我以為是哪個男孩子給你寫的情書呢?
我罵她不害臊,我告訴她:姐姐人老珠黃了,既無色又無錢,誰會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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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後,我和冰淩到武漢,因為正好有一個高中的同學會要在那裏召開,我們的一個高中同學現在是武漢的一個大款,他下了邀請信,並且答應大家他作東,給大家報銷所有的來回路費。
冰淩是個愛熱鬧的人,而我呢,3年的約定就在眼前,我正在想辦法調解這份令人迷離的愛情故事,雖然冰淩不知道,但我不能一輩子瞞著她的,況且在林敬之的心中,他愛的人是冰淩,永遠不是我這個醜小鴨。
大型的舞會上,我們費了好大周折才認出站在舞台上的那個人是林敬之,他突然從我的印象裏脫胎換骨,就好像一隻蠶蛹,變成了一隻可愛的蝴蝶。
林敬之看見冰淩,不容分說便拉著她跳舞,嘴裏麵還說著一些我們在信箋裏說到的肉麻的話,他說冰淩,我想死你了,我願意把自己的一生送給你。
一幕喜劇,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匆忙收場,我甚至沒有體會到一點現實的親切和關懷,便被時間轉變成一種難以忘卻的懷念永遠鎖在心中。
在他的大膽麵前,冰淩采取了跟隨的方式,3個月後的一天,她突然打電話給我,她說我真的愛上林敬之了,他太可愛了,我們就要結婚了。
我的眼淚突然從眼眶中滑出,像兩個晶瑩的水晶,光滑而纖柔,無奈而且冰涼。
她結婚那天,我前去道賀,林敬之在我麵前行禮,我輕輕地攙起他的胳膊,冰淩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後來,她寫信給我,說她已經知道了那些故事,隻是覺得對不起我。
我回信給她,別再傻胡鬧了,這是上天賜給你的。
我深深地知道:我們本是母親的手心和手背,而在生存中,我選擇了把自己當成手背,而把妹妹當成了手心,手背總喜歡迎接外麵的風風雨雨,所以,它永遠蒼涼,它的微笑就是把自己的妹妹永遠護在手心裏,因為手心裏總是最暖。
愛情也是有手心和手背的,但願她能夠知道。
(摘自《東方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