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難免裝逼。但要想裝逼成功也有一定的難度,有時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比如此時,天時地利都在我這邊,鄧飛狼狽不堪,迫切需要知道答案;大眼也被藥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最重要的是,十多年來,我是第一個在清醒狀態下見到凶手模樣的人。
如果沒有以上幾點,我麵對一個一級警督,不老老實實回答的問題,反而要求對方先對我如實轉述曆屆案情,後果可想而知。
對我的要求,鄧飛並沒有抵觸,不過此時他一身的尿,公廁門口也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
抬眼看到附近有個大眾浴池,於是,我們決定先帶他去洗澡,同時我們也得知,他是滿江市刑警隊的大隊長。
把鄧飛送到浴池,大眼留在浴池等他,我則開車回家,給他取來一身自己的衣服。
取衣服回來,鄧飛剛好洗完澡,他換上幹淨的衣服,整個人也顯得精神了許多,三個人也沒特意找地方,就坐在了我停在路邊的車上。
鄧飛首先對我們道謝,說:“謝謝,如果不是你們,今天我可能就交待在這裏了。”
大眼笑著說:“鄧隊長,你太客氣了,我們隻是做了一個公民該做的事情。不過,我們來到公廁後並沒直接進去,而是在外麵先待了十幾分鍾,那時你已經被人放倒了,從這點來看,對方並沒想殺你。”
鄧飛點頭,說:“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們,不然我現在還在裏麵躺著呢。”
我說:“鄧隊長,咱們還是說說之前發生的命案吧。”
鄧飛眼神上揚,開始回憶過往,片刻後,說:“那件事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年零八個月了,那時我剛進刑警隊不久,這邊連續發生了幾次偷窺案子。你們也都看到了,公廁的坑槽那麼小,一個成年人根本就不可能藏在裏麵,所以當時私下就有一種說法,說公廁裏鬧鬼。不過作為警察我們肯定不能以這種借口不查案子,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
我和大眼點頭,表示理解。
“不過當時,和我同進刑警隊的一個同事不信邪,具體名字我就不說了,那時我們關真的非常好,大家都是剛進刑警隊的新人,平時一起吃飯,一起喝酒關係非常鐵。他覺得犯案人應該是個侏儒,如果一個身高不足一米的侏儒藏在裏麵,是完全可以的。我們在辦案時,也曾從這方麵調查過,但都沒什麼進展。”
大眼殷勤的給鄧飛遞上煙點上,鄧飛打開車窗,猛吸一口,把煙霧噴出車外,歎了口氣說:“案子一直沒進展,隊裏決定案子先放放,等新的證據出現在說,畢竟整個刑警隊人力物力有限,還有更多性質更惡劣的案子等我們出去處理。
我記得,那是一個夏天,我和他一起喝酒,他就又提起了這個案子,他說自己有個想法,我們可以假扮成女的,到公廁去‘釣魚’。釣魚你們懂吧?”
我說:“懂。”
“我當時覺得沒必要,搞不好弄巧成拙,被人發現了,還以為我們是變態偷窺者。我那哥們當著我的麵也沒說什麼,結果我們喝完了酒,他說有點私事要辦就走了。我一個人回到宿舍,睡到半夜也沒見他回來,當時我也沒在意,可到了第二天上班也沒見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