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素素抽泣著將事情始末講完,老嫗亦作出一副義憤填膺之神情,道:“那百裏落塵真是可惡,又打你手板心了?”
“嗯!”,王素素滿臉委屈,重重地點了點頭。
“可是你都說了,他這次是輕輕打的,又不疼,乖,素素不哭,待會兒嬤嬤帶你去吃桂花糕去。”老嫗撫著王素素的秀發,柔聲地道。
哪知,桂花糕這個法寶今日也不靈了,王素素死活不依,又將頭埋在老嫗懷中撒起嬌來,硬要老嫗為她出氣。
老嫗一臉無奈,疼愛將王素素摟在懷中,口中不住地道:“好好好,素素乖,素素不鬧,嬤嬤為你出氣便是。”
一聽老嫗答應,王素素瞬間將頭抬起,小臉上淚水尚未擦幹,歪頭望著老嫗,認真地道:“真的?嬤嬤不騙素素?”
老嫗莞爾一笑,輕拍一下王素素腦袋,笑道:“嬤嬤最疼素素了,什麼時候騙過你?你現在先好好修煉,等嬤嬤回去想一個好法子,再去幫你出氣,可好?”
王素素嘻嘻一笑,抱著老嫗的手臂不住地搖著,道:“嘻嘻…嬤嬤真好,素素餓了,帶素素去吃桂花糕吧!”
老嫗慈祥地笑笑,刮了刮王素素可愛的小鼻子,牽著她之小手,踏入門外風雪。
“百裏落塵!”
一聲大喝,驚亂了數片飛雪,震落了幾瓣寒梅。
鋪雪的青石道上,落塵一臉疑惑地望著眼前這英氣逼人之少年,全然不明白他為何要攔著自己。
少年士約摸十八/九歲,一身素白道袍,身形銳利,即使在此時雪白的天地中,也是醒目異常,絲毫不會被大雪隱沒,而少年身後負著的那柄寶劍,亦是劍氣凜凜,隻是微微望了一眼,落塵便覺得一陣寒毛倒豎。
少年麵色不善,口中喝問道:“百裏落塵,你到底對素素做了什麼?怎麼她這兩日如此反常,且一提到你的名字便是咬牙切齒?”
一聽少年喝問,落塵便明白了過來,敢情,又是重陽宮之人前來找自己麻煩了。
雖然心中不快,但落塵還是彬彬有禮,回道:“沒什麼,隻是那王素素找我比了兩次劍,每次都是不幸敗在我之劍下而已,想必是她心中不忿,差你來為她報仇的吧。”
少年神情冷冽,盯著他半晌,才微眯著眼睛,緩緩地道:“哦?原來如此,早聽聞落塵師兄天資絕豔,乃是九脈真人共同授業,不才趙心正,亦想領教一番落塵師兄之仙劍!”
語畢右手微抬,便欲掐訣拔劍。
落塵一驚,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少年,居然是重陽宮年輕一輩第一人、號稱小重陽的趙心正!
原來,趙心正昨日去尋王素素詢問歲考狀況,並想順便恭喜一下其奪得歲考第二,沒想到一說起歲考,那王素素便勃然大怒,提起落塵也是咬牙切齒,一陣打罵便把趙心正給轟了出來。
想以往,素素可是把自己當做哥哥來對待的,雖然不免頑皮,但對自己也算是有別於他人,沒想到這次素素居然發這麼大的火,趙心正一時不忿,這才找上落塵,想為王素素出出氣。
落塵雖然久聞趙心正大名,不過看此時情形,這趙心正顯然是不懷好意,雖然他知曉趙心正此時修為已達到太清境第六層,且是今年歲考的一,但他百裏落塵,也不會因此就怯了戰心。
微微理一理道袍,落塵不疾不徐地拔出螭龍鋒,亦緩緩地道:
“趙心正師兄之大名,落塵早已是如雷貫耳,在下原以為,以趙心正師兄之驚豔天資,定乃知禮明事之人,今日一見,卻沒想到師兄亦是如貴宮其他弟子一般是非不分,既然趙心正師兄想賜教於我,那麼在下便厚顏接招,即使明知不敵,亦會舍命,陪趙心正師兄一盡劍興!”
見那百裏落塵擺出一副決鬥之架勢,趙心正也一陣猶豫,一時之間騎虎難下,此次興師問罪,他本打算略微教訓一下便罷,如此也算為素素出了氣。
如若真是決鬥比劍,那他可不願,畢竟此時百裏落塵真元尚淺,且又是九脈真人同時授業,身份非同小可,自己強迫比劍,乃是以大欺小,萬一比劍之中自己一個拿捏不準,使得百裏落塵有什麼閃失的話,暫不管事後自己名聲會變得如何,單是自己師父王崇真真人怪罪下來,自己就不好交代。
就在落塵一副決死相拚,趙心一副舉棋不定之時,一個溫潤悅耳卻又不失靈氣的聲音透過風聲,夾著飛雪緩緩傳來:
“趙心正,你們重陽宮年輕一輩之中,難道,就真沒有一二臉皮稍薄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