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婦人一聽見這妙齡女子用如此嬌柔的女子對自己的官人說話,還做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稱呼自己的官人為“小相公”,她可受不了。
她立刻雙手一叉腰,目光中透出三分醋意六分怒意以及一分絲毫不願意透露出來的嫉妒:“你是什麼人?從哪裏來就滾回哪裏去,沒看見我和我相公吵嘴嗎?”
“噢?”紅藥的表情顯然是在說自己才看見這裏有個人。
被忽略的感覺任誰都吃不消,尤其是她的體格健碩,不管是誰看過來,最先看見的理應是自己才對,這妙齡女子明顯是故意忽略自己的。
婦人的眉間皺出一座小山,她的官人倒是臉上露出一點垂涎紅藥美貌的味道,他也無暇去理會自家的河東獅吼,隻專心問紅藥:“這位妙人,你是哪個樓裏的?”
這話一聽,紅藥都不需要琢磨就知道他的意思。
他這是當自己從煙花地裏出來呢,她嬌笑:“自然是小相公你常去的那一個呀,難不成小相公回憶不起來了?還需要奴家提醒呀?”
男人都是好麵子的,他立刻搖頭否認:“記得!記得!我記得你!你是那裏頭最美的一個!”
跟在不遠處的無蹤聽著這對話,簡直要笑到肚痛,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紅藥竟然也有這樣如此招事的樣子,他的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紅藥,也不知道是沉醉在紅藥的美裏頭了,還是在時刻提防著那個男子不安分的動作。
緊接著,他就看見紅藥自然垂下來的手微微朝他這個方向勾了勾,他知道這是紅藥在給自己放信號,讓自己差不多看著時間過去呢。
那一邊又聽見那名不顧家威的男子問紅藥:“妙人,這裏頭可有喜歡的?”
“你!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東西!老娘要你給老娘買一個簪子,你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現在還主動給別的女人買?這日子你到底還要不要過了!?”
男子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臉上絲毫沒有害怕失去妻子的擔心:“不就是簪子?買!一起買!”
要說為什麼說女人心,海底針呢?那婦人原本極力想要這男子買個簪子,現在一聽了男子的話,立刻丟了手裏的東西:“買!老娘讓你買!”
婦人一手推翻了小販的攤位,上頭的簪子瞬間就統統摔到了地上,小販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這對夫妻遠近都是出了名的,他也隻能自認倒黴。
無蹤見時機差不多成熟,在心裏默念了一句“得罪了”就飛起一腳上前,直接踹中了那名男子的小腿肚子,男子受了傷,身形一矮,人立刻就倒地起不來了。
人在摔下去的時候總是有慣性要伸手抓住身邊的東西,阻止自己繼續往下摔的,趕巧不巧紅藥離他極近,他在摔下的時候很是條件反射的伸手,竟然直接拉住了紅藥的裙子。
之後每每回想起來那一天的場景,無蹤都在想,還好當天紅藥穿的並不是苗疆的衣裙,不然那樣扯一下,自己心裏懊悔還來不及。
“啊!”紅藥誇張的大喊一聲,看熱鬧的人更多了:“你這個!登徒子!”
男子原本還以為是紅藥故意喊了這麼一聲呢,剛準備笑著回應,無蹤便衝上來:“好你個有婦之夫!竟然敢調戲別人的妻子!”
“你!你!”男子一見氣勢洶洶的無蹤出現,脾氣立馬軟了下來,他一直“你”了個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說“你”怎麼了。
無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拎起了那名男子的領子,上手就是一拳。
他一邊說著狠話,一邊盡量挑選恢複的快的區域下手:“看你下一次還能不能記得住教訓!”
男子被打懵了,他家那位“河東獅吼”見不得自己的丈夫在街邊被人欺,整個人也壓上來,就想用自己強健的體格逼迫無蹤讓開。
紅藥在這個時候阻止她:“大姐你做什麼?居然敢打我丈夫?”
她從嬌柔女子轉變成市井潑婦的速度實在太快,河東獅吼都沒時間接受,就受了她一次推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