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申公荻又從阿龍那裏取回來一份情報。情報內容如下:
一,宋斐律師昨天回律師事務所後,先後去拜訪了沙撈越長官公署、外務處,以及法院等機關的官員。然後至耶西路3號與一個名叫尼西的攝影師會晤。尼西此人曾被指控犯有偽造證件罪,後因證據不足而免予起訴。
二,司機王坤送宋斐律師回事務所後,開車至金皇後咖啡店與一個三十多歲的白人會晤,兩人密談了半個多小時。業已查明此人名勞拉,化名傑克,職業為掮客,曾因涉嫌販毒受到過拘禁。
三,王坤由沙城返回神蝙蝠莊園後,徑直進入廚房,與廚師顧大榮作了一番密談,然後才返回自己的住房。
四,珍妮的弟弟比尤因參加盜竊集團,去年在吉隆坡被捕了,判處服勞役二年,改押於巴沙監獄。據巴沙警方稱:該犯已於半月前越獄潛逃。該犯特點:22歲,身高1.7米,臉型瘦長……
何釗一邊看一邊思索,看罷雙眉緊蹙,自言自語地說:“唔,看來我們的到達,像往平靜的池塘裏扔了一塊石頭,把潛藏在水內的各種生物都驚動了。我們的嫌疑對象,除了那個文波士以外,都開始了頻繁的活動。然而,其中究竟誰又是那個凶殺案的真正凶手呢?”
“依我看,宋斐律師是凶手的可能較少。他的這些活動,很可能都與他的律師事務有關。另外,我懷疑顧大榮和王坤二人隻不過是合夥與那個勞拉在做一筆生意,當然是一筆見不得人是生意。比如說偷盜莊園的物資,要那個勞拉轉手出售。不大像是殺人凶手。”申公荻說。
“可是那個尼西又是怎麼一回事?一個偽造證件的嫌疑犯,難道就不可能同時有殺人嫌疑嗎 ?至於那個勞拉,你又怎能斷定他僅僅是一個普通的掮客?他們之間所進行的又不是一筆殺人刧財,侵占遺產的大交易呢?”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申公荻問。
“當然 ,現在我們尚無法對這二者采取任何措施,隻能等待雷蒙探長去進一步查明真象。但我們可以去莊園後麵的那座山上登山遊覽一趟,順便解開一個疑點。”何釗說。
“您懷疑珍妮的弟弟比尤有可能隱藏在那座山裏?”
“是的,很有可能。”何釗點頭進一步分析說,“如果比尤是在吉隆坡越獄的話,由於馬來半島與加裏曼丹島之間,相隔著一最短距離為600公裏的南海海域,他還不可能來到這裏。但現在他卻是在巴沙越獄,而巴沙與沙撈越卻是同在加裏曼丹島上,相互毗鄰,交通方便,因此,他極有可能已經潛來此地。更何況珍妮小姐前天深夜的秘密外出,又給了我們一個信號。如果他真的已經潛來此地,那麼作為一名逃犯,他能在哪兒藏身?是去住旅店,還是去向某一家農戶借宿?不,在這四季如夏的島上,他最好的藏身之處就是山林。”
“是否要通知阿龍一下,請他派人接應?”申公荻問。
“不必了,我們兩個人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名逃犯嗎?”
“可是我們都沒有帶武器。”申公荻有點擔憂地說。他們這次是以普通旅客的身份簽證入境的,所以不能攜帶武器。
何釗看了他一眼,不以為然地說:“你以為那個比尤會有什麼武器?充其量也不過是一把匕首而已。”
然而,正在他們準備出門的時候,使女小崔卻進來稟報說:“何老師,有您的電話,是雷蒙探長打來的。”
“好的,我這就去接。”何釗說。
何釗走進客廳,剛拿起話筒,就聽見雷蒙探長急不可待的聲音:
“喂!是何釗先生嗎?”
“是我。”何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