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科另外有事,與那位律師一起先行告辭了。
何釗一行三人走出旅社,進入轎車,在托馬斯的指點下,一路驅車直駛瑪城醫院。
轎車迎著午後的驕陽,在寬闊整潔的街道上飛速疾駛。轉過兩條街,快要接近醫院時,
忽見一輛雪鐵龍小轎車飛馳而來。
“華爾茲!”申公荻眼尖,最先發現坐在雪鐵龍裏的華爾茲。
華爾茲也發現了他們,回過頭來向他們咧嘴一笑,並按了一聲喇叭以示問候,接著便驅
車從他們的車旁疾駛而過。
“糟糕!我們來遲了。”何釗一怔,心裏升起一種朦朧的不祥之感。
瑪城醫院建造在該城的風景區,是一座現代化的高級醫院,院內綠樹成蔭,花卉芳美。
一經步入醫院,就給人一個安謐、恬靜、優美、舒適的感覺。
接待他們的是一位年輕端莊的女醫生。她沉靜地站立著,等待托馬斯說明來意之後,這
才抬眼同情地看了他們一眼,惋惜地說:“可惜你們來遲了一步,威爾遜博士已於半小時前
因心肌梗塞而死亡。”
“什麼?死了?”申公荻發出一聲驚呼。
何釗拚命咬住嘴唇,心中自責不已。他很生氣,氣自己竟沒有預料到有可能會發生這種
情況,早一點前來醫院。當然,事情有點偶然,但作為一名刑偵專家,不,即使是作為一名
普通的偵察員,又怎能不充分估計到生活中的種種偶然?
“威爾遜的遺體已經移到了太平間,你們是否去瞻仰一下他的遺體?”女醫生又說。
“當然。是否能請您帶我們去一下?”何釗說。
女醫生莞爾一笑,轉身帶領他們走向位於醫院後部的太平間。
空曠冷落的太平間裏隻停放著一具屍體。女醫生慢步走向屍體,輕輕地掀開殮布,露出
一張扭曲得變了形的臉龐。那麵容告訴人們:死者生前是多麼的痛苦。
托馬斯垂首默立,伸手在胸前劃著十字。
何釗把在路上買來的一束鮮花,端正地放在死者胸前,然後退後一步,問女醫生:
“威爾遜博士的冠心病一直很嚴重嗎?”
“是的。”女醫生回答說,“博士進院以後,曾先後發作過幾次嚴重的心絞痛,幸好每次
發作時都有護理人員在旁,及時給他服用了救心丸,通知醫生進行搶救,這才化險為夷。不
幸的是,這一次發作時,護理人員恰好離開了病房,待聽到呼喚的鈴聲趕去搶救時,已經晚
了。”
“博士的死,華爾茲先生知道了嗎?”何釗又問。
“華爾茲先生當時恰好在病房裏。他是來與博士商量一項有關農莊的重要事務的。正因
為如此,護理員才離開了病房。我們聽到鈴聲與護理員一起進去時,華爾茲先生正在給他喂
藥。可以說威爾遜博士就是死在他的懷抱裏的。”
“這麼說,華爾茲給博士服用了救心丸囉。”
“沒有。他給博士服用的是普通的止痛藥。”
“怎麼?難道救心丸不在病人身旁嗎?”何釗奇怪了。
“救心丸就放在病人身旁的床頭櫃上,可是華爾茲在慌忙之中,竟錯拿了普通的止痛藥。
事後華爾茲悔恨得一再敲打自己的腦袋,說威爾遜博士是他害死的。要知道,他與博士之間
有著非同一般的友誼。”
一個念頭驀地在何釗心中一閃:威爾遜博士會不會不是死於心肌梗塞?於是,他又記起
去年夏天在雲島偵破的那一件奇案,記起那個身帶微型放電器,能使人心髒受創,導致死亡
的人……但他迅即又否定了這一想法,不,不!華爾茲隻不過是一個為了私利而損害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