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秋風和陸南平從藏劍室裏出來已近黃昏。
青兒和可可在院中桂花樹下坐了整整一天。可可在心裏念了無數次:吉人自有天相。
見父親出來,青兒上前正要詢問,父親卻先開口:“青兒,隨我到書房一趟。”
青兒明白,是要南平師兄跟可可獨自交談,不便讓她打擾。
“好的。”青兒應聲,對可可笑笑,便跟父親走了。
可可害羞,臉上開起了桃花。
“怎樣,藍冰找到了嗎?”可可關切的問。
“找到了,明天就開始治療。”南平微笑。
可可開心,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
“隻是要一直呆在藏劍室裏,抱著冷冰冰的藍冰。”南平調皮的說:“這樣我們就不能見麵了?”
“誰想見你了?要多久?”
“三年。”
“三年啊,不算長,我等你。”可可語氣堅定:“我會每天來看你。你總要吃飯吧,我給你送飯!”
“好啊,求之不得!”南平快樂的開起玩笑。
南平沒有告訴她,三年是指能熬過三年也許能好,要是熬不過三年,隨時會死。他的毒已經進入肝髒了。
可可總算放心了,多久她都不怕,她們這麼年輕,她可以等,再說,從小在穀中生活,她不怕寂寞。
可可回到家,母親已做好飯等她了:“可可啊,天天跑出去玩,也不幫娘曬藥,內經也不見你背?等你爹回來得好好管管你。”
“我這就來幫你!一早去看我種的當歸了,竟然被野豬偷吃了,啃得亂七八遭。”可可撒謊,心裏卻感到愉快,陸南平這頭大野豬,可算得救了。
“不用幫,快吃飯吧。當歸重要,我的乖女兒也不能餓著。”母親很開心,看到女兒開心她很滿足。
母女兩人在淡黃的油燈下吃著晚飯,山穀像往常一樣安靜,蟲鳴時有時無。
陸南平在山莊裏客房住下,床很軟,幹淨溫暖,但他睡不著。
他想起可可給他找的小山洞,鋪著稻草,有她從家裏偷偷拿出來的褥子,給他當被子用。
他不禁嘴角露出微笑,居然有這樣天真善良的姑娘,但願自己可以好起來,不再讓她為自己難過。
書房裏,父親告訴了青兒一切。
陸南平中毒已深,不知有沒有三年的命,他擔心的不是陸南平而是可可。
因為這位徒兒的毒書信中師弟早已告知,沒想到途中又多出個姑娘,到底是她幸運遇到了愛情,還是不幸憑空增加了痛苦呢?
他不知道,青兒也不知道。
雖然他們都已見過親人在自己麵前死去,但是悲痛始終圍繞著她們。
“如果你師兄有什麼不幸,希望你能照顧可可,把她當作你的師姐吧!”師父淡淡地說。
“嗯,我會的。”青兒心中掠過一絲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