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之前,可可和青兒在藏劍室外的牆邊種了一排當歸,可可說:“第一次見他,就聞到芳香的當歸味,現在種下當歸,希望明年成熟時,他能平安歸來。”
青兒說:“你天天來送飯,陸師兄一定會平安的。”
秋陽金黃秋風起,天地間滿是蕭肅之氣,院裏的梧桐樹已開始落葉。
天漸冷,可可早起在家給母親幫忙,藥材都要盡早保存起來。
母親說父親下雪之前會趕回來,她不知道父親外出去做什麼,以前她很想知道,母親總是不說,現在已無心思再問。她現在擔心,父親回來怎樣跟他們說陸南平的事,遲早會被發現的,她不能不去看陸南平。
其實可可第一次從冰劍山莊回來,母親就察覺到她的反常,回來晚當歸又被偷了卻很開心。
現在看她整理藥材全無精神,自然更加擔心。
“可可,蒲葉都被你撕碎了!”母親對她輕聲說道。
“哦?”可可看向母親,一臉茫然,她什麼也沒聽到。
“菖蒲葉!”母親指指她手裏。
“哦!”她這才反應過來,手裏拿的是菖蒲,夏天沒用完留著冬天熏香用的。
“我忘了,以為拿的是白藥。”可可傻笑,想敷衍過去。
“白藥,直接搗碎就行了。”母親微笑著歎口氣。
“這樣啊?!”可可扔下手中的菖蒲:“那我把白藥拿出來搗碎吧!”
“不用了,你是不是想出去啊?”母親突然問她。
“沒有啊?隻是有點累。”說著她連忙打個嗬欠。
“女兒長大了,不會什麼都跟娘說了。”母親低頭玩笑著說。
“怎麼會呢?!”可可嬉笑著跑過去,挽住娘的胳膊。
“真的沒有?”母親摸摸女兒的小手。
“真的沒有!”可可撅嘴看著母親,眼中帶著孩子般的笑。
“那你為什麼偷偷熬了人參雞湯,天天往冰劍山莊跑?”母親盯著女兒仍是微笑。
“娘,原來你都知道了!”可可先是驚訝,馬上又恢複如常:“我去看病人,莊裏有人生病了,我在穀中偶然碰到的。”
雖如此說,她感覺臉上一定很紅。
“我知道,作為大夫,救人是應該的,女兒做的很對。冰劍山莊是事非之地,但消失了這麼多年如今卻在這山中出現,想必也是隱居來了,程莊主的為人,我還是相信的。隻是救人事小,你可千萬不要去要人家的藍冰啊!雖然珍貴,但對我們實在沒有用處!”母親擔憂的說。
可可心中感激,從小母親就由著自己胡鬧,想玩什麼想吃什麼都一一滿足。如今自己私自救人還闖了冰劍山莊,涉足江湖,母親非但沒有責罵,還擔心著她會不會因為藍冰惹上麻煩。
“娘,放心吧,我跟莊主女兒現在是好朋友。所以我去給她送藥,跟藍冰沒有關係!”可可抱住母親,趴在她肩頭認真的說。
“那就好,你去吧!”母親摸摸她的小臉:“雞湯我都熬好了,以後別去山洞熬了!”
“知道了,還是娘最好!”可可愉快地笑了。
每天可可都會在藏劍室外梧桐樹下練劍,陸南平教她的青城劍法。隻能這樣在門外陪著他,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問過幾次,程莊主都說慢慢就好了別擔心,現在她也不好意思問了。
祛除魔毒要脫光衣服坐在藍冰旁邊,不斷運氣調理,反複控製血氣循環,不僅耗費精力,還要一直保持心神安定,所以她不能進去。
屋裏那麼冷,還不能穿衣服,人都要凍成冰了吧?!她擔心著,可是想到他沒穿衣服,又暗自好笑耳根都發燙了。
“一定沒事的!”她安慰自己,然後又“呼-呼-”地舞起劍來。
白天越來越短,院裏的梧桐葉已鋪滿一地,樹像是脫光了衣裳,呆呆地站在秋風中。
“怕是要下雪了。”青兒對可可說。
“是啊!”可可輕聲應道。
“怎麼了?開心點。”青兒輕輕晃晃可可。
“沒什麼,要下雪了,我爹要回來了。”可可有點為難。
“伯父要回來了,那我用不用登門拜訪?還沒去過你家呢?”青兒微笑。
“我和陸南平,他們還不知道呢。”可可眉頭緊鎖。
原來是這樣,如果父母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兒愛上一個可能會死的人,並且認識還不到一年,會多心疼啊。青兒也覺得為難,她們不過十歲,對長輩來說還是不懂事的孩子。
“你會幫我嗎?”可可問。
“怎麼幫?”
“不要讓他們知道,就說是你的朋友中了魔毒,等他好起來,我再告訴他們。”
“好,我幫你。”青兒握住可可的手:“放心吧!”
青兒別無選擇,她知道可可是決對不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