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鴻麵無表情地朝她走來,人群自動讓出一條寬敞大道。
領頭的大漢站出來,不解氣地踢了兩下正蜷在地上的財神爺,道:“狗娘養的,居然在老子麵前出老千,騙了老子兄弟不少錢!”激動得唾沫星子橫飛,“兩個狗雜種!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好在姑娘有眼力,”大漢感激地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花聽,“不然我看大夥兒都要輸得脫褲子了!”
此刻看白起鴻的眼神,不用說花聽也知道,又在怪她多管閑事。
“出老千?”白起鴻眯眼打量了下地上那兩張血肉模糊的臉。
“沒錯!”大漢仍然氣得拳癢,恨不得上前再甩他們幾拳。
保鏢將台桌上的骰子碎塊捧到白起鴻眼前。
他一眼便明了。“還真有人敢在我的賭場裏出老千!簡直是活膩了!”聲音具有極強的威懾力,眾人的心跟著顫了一顫,連地上那兩張血肉模糊的臉也停止了哀叫。
白起鴻懶得多看他們一眼,直接命身後的保鏢:“拖出去,按江湖規矩處置。”
江湖規矩?
剁手?
大漢這才解氣。
“剛才多虧了這位姑娘!好在姑娘學識淵博,一眼識破老千騙術,在下粗人一個,實在是佩服!佩服!”既能拿回錢財,又能揮拳泄憤,大漢在看著花聽的眼神中充滿了敬佩,“敢問姑娘芳姓大名?”
白起鴻一臉不悅。
簡亦替她回答。“這位正是白叔的女兒白花聽。”
眾人驚愕!
紛紛放下手中的撲克牌,朝花聽所站的方向看去。
怎麼?當白起鴻的女兒就這麼了不起?
對於這些目光花聽早已習慣,隻是白起鴻顯得不太不自在,他緊蹙雙眉,嚴厲地扔下一句:“跟我上來!”便拂袖轉身。
白起鴻的辦公室在二樓走廊的盡頭。
相比起樓下的金色大殿,這裏顯得要古色古香的多,紅木藤編桌椅,黑色牌匾,金絲楠木書架,架格裏擺著兩盆翠綠鮮嫩的天冬草,草葉纖細柔軟,垂懸如飛瀑,飄逸而秀麗。
房間裏到處散發著一股流年沉香的氣息,這與白起鴻的氣質一點都不匹配。
既然有著一顆愛國心,為什麼還要當漢奸?
等等!視線移回到那兩盆天冬草,她想起她小時候去太爺爺家玩的時候,太爺爺的書房裏也擺著幾盆類似於這樣的植物,隻不過是當時年紀太小,不懂得分辨,長大後就沒怎麼去太爺爺那玩了。
莫非,這白起鴻跟她太爺爺認識?
他抽著雪茄,看著花聽那雙打量的眼睛,半天不說話,身後站成一排的黑衣保鏢也是大氣不敢出。
簡亦尷尬地咳嗽了幾聲。
白起鴻才不濃不淡地笑起來,“跟我說說,這些都哪學的?”
“這重要嗎?”有時候花聽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偏偏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上浪費時間,糾結來糾結去的,不覺得很無聊嗎?她又想翻白眼。
“甩掉我的保鏢,就是為了來賭場玩?”白起鴻的眼前煙霧繚繞,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白叔你誤會了,是我帶她來的。”簡亦性子灑脫,麵對白起鴻的時候也是那樣,一點都不怕他的樣子。
也是,兩家人都巴不得成為親家了,還談什麼怕不怕的。
“你不要為她找借口,”白起鴻在煙霧繚繞中笑道,“花聽是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麼?”
“就是,幹嘛替我找借口?”花聽上前一步,微微揚起下巴,“我也很想知道,我究竟錯在哪了?”
白起鴻饒有趣味地挑起單邊眉,“那麼你說說,你對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