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然雖然被抓著一隻手,但臉上絲毫沒有慌張的神色,想是這種場麵她見得多了,有些懶得應付,隻是眼帶輕蔑地看著眼前這張醉醺醺的臉。
金家大少不斷地往她臉上吐著酒氣,說話間帶著一股令人反感的傲氣。
“本少爺今天非要帶你走!”稍一用力,就將她往自己懷中帶了幾步。
趙一然的眼眸中隱著一絲怒火,她微微蹙起眉頭,還是那句話:“恕不奉陪!”
“本少爺的話你敢……”
“嘖嘖嘖……”花聽的這幾聲“嘖”剛好夾在這曲伴奏的結尾,不高不低,滿含挑釁,成功地引來了金家大少的注意,“姑娘都已經表明了態度不願意,你又何必硬來?”為了凸顯氣勢,她特意將聲線放粗。
“你是誰?”金家大少怒目圓瞪,“敢這樣跟本少爺說話?”
花聽的出現使得全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了起來,就連舞台音樂也被刻意調低了幾個音量。
“金家大少得不到這位姑娘的心,就隻會硬來?”花聽雖然矮了他半個頭,但眼中氣勢更盛,“你不覺得這麼做很丟男人的臉嗎?”
金家大少被激怒了,抓著趙一然的那隻手使緊了力度,眉目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報上名來!”幾乎是用喊的,看樣子清醒了不少,又或者是他根本就沒有醉。
“憑什麼?”花聽高抬下巴,眼中氣勢不退不讓。
金家大少盯著她,眼神有些深,像在打量。
“你就是這麼對待美人的?”花聽刻意將視線移向趙一然的手腕處,可見這位金家大少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硬是將這隻白皙纖細的手腕抓出幾道淡紫色淤痕。
“你個娘娘腔算什麼東西?”這就是他在打量完花聽後得出的結論。
娘娘腔……花聽抽了抽嘴角。
金家大少的模樣看來也才二十七八,一襲青黑色長袍馬褂披在他身上卻是一副人模狗樣。
“嘖嘖嘖!你可知“丟臉”兩個字怎麼寫?我也真是醉了,想不到在這樣一個年代,還能看到一個大男人當眾為難一個女人!”花聽向來有膽色,臉皮也不薄,若是給了台階對方硬是不下,那她也非常樂意奉陪到底,“這手,你是放,還是不放呢?”
趙一然的視線從剛才起就一直在花聽身上打轉,像這種體型的男子在百樂門裏並不多見,況且花聽的皮膚過於白皙了些,莫非……似是被她瞧出了幾分端倪,趙一然的嘴角噙了一絲笑。
“喲嗬!你是要跟本少爺爭了不成?”金家大少憤怒中帶著不可置信,自他入股百樂門以來,就沒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請問……是放,還是不放?”花聽放慢語速,直直盯著對方的麵容,捕捉他任何一絲表情變化,若他識趣,便放他一馬。
想不到眼下這個社會給臉不要臉的人實在太多,金家大少非但不放手,反而將趙一然的手腕捏得更緊了,“老子說不放!你能怎麼樣!?”
“那我就隻好不客氣了!”話音剛落,花聽在對方兩秒鍾的愣神間,一把抓過侍者手中的一瓶還未開封的威士忌,狠狠地朝對麵金家大少的左肩部砸了去!
“啪”的一聲!酒瓶碎裂的聲音。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所有人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包括這位金家大少,花聽便又從一名侍者手中接過一瓶白蘭地,再一次狠狠地往他的左肩部砸了過去!
“草!狗ri的!”金家大少一聲慘叫,這才放開了手。
隨著他的“草”聲落下,身後兩個隨從反應過來,立刻拔槍對著花聽的腦袋迅速地拉開了槍膛保險,卻不料花聽先他們一步將槍口對準了金家大少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