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樂門頓時亂作一團。
“好啊!膽子夠大啊!為了個女人,敢跟本少爺作對!”金大少的衣服被酒水浸濕,由於長衫過厚,酒瓶碎片並沒有紮進他的皮膚,所以這廝仍是擺出一副狂妄自大的嘴臉,哼笑道,“你有槍,以為本少爺沒有嗎?”
“你認為我會給你機會拿槍麼?”
“你在威脅本少爺?”金大少雖狂妄,但額角沁出的幾絲冷汗暴露了他的緊張,畢竟槍口跟他的腦袋隻有5厘米不到的距離,加上花聽是什麼底細他也沒摸清楚,搞不好下一秒就被爆頭了。
這位個子在男人中算比較矮小的娘娘腔究竟是何方神聖?看他這一身隨意的裝扮也不像是什麼富貴人家,但居然可以隨身配槍!?金大少的目光在花聽臉上掃了幾圈,又看向她身後,“怎麼?蔡先生的人也想來參一腳?”
花聽稍一偏頭,餘光掃到身後的陳樹同樣拿槍指著金大少的腦袋。
“想不到趙小姐的護花使者可真是多啊!”金大少的目光越過陳樹,看向他身後的蔡炳榮,眼中雖帶著狂妄的挑釁,可氣勢已經沒了一半。
那麼,事情差不多可以結束了。
麵對著金家大少身後的兩個黑漆漆的槍口,花聽雖無畏懼,但也不打算把槍放下,免得他們耍陰招。
百樂門裏的客人散了一半,剩下的雖然還在喝著酒,但眼神無時無刻不在盯著這邊的動向,幾個腦袋從後台的布簾子裏探出來,悄悄地向趙一然揮了揮手,示意她趕緊撤離現場。
可金家大少不肯示弱,氣氛就一直僵持著。
遲來的睡意爬上了花聽的眼皮,她忍住了想打哈欠的衝動,對金家大少歎了口氣道:“可以回家洗洗睡了嗎?”
金家大少的嘴角似是勾了下,眉目不動地看著她,心裏頭想著,這個娘娘腔應該也是蔡炳容的人,不然他不可能如此囂張,還用這等氣焰站在他麵前!雖然這個姓蔡的不是什麼好惹的東西,但剛才被這個娘娘腔毫不客氣地砸了兩瓶酒,氣沒消,還丟了臉,此仇不報,日後還有何臉麵來百樂門?
知道金家大少難纏,趙一然出來打圓場,語氣溫軟道:“改天吧金大少,改天我請你喝茶。”
“是麼?”金家大少勉強扯了聲笑,目光卻是抓著花聽不肯放,“可是我的肩膀有些痛,不知道有沒有骨折,這萬一……”
“要不要現在給你請個醫生來看看?”花聽的聲音裏頭帶著濃重的玩笑意味,她倒想看看,這廝還想耍什麼花招。
金家大少搖了搖頭,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光。
“你讓我砸兩瓶回來,這事就這麼算了。”
嗬!花聽的嘴角抖了兩下。
“算了,看你這小身板,本少爺開恩,就一瓶吧。”
嗬!花聽的嘴角又抖了兩下。
身後的隨從聽他這麼一說,立即從人群中毫不費力地找來一瓶威士忌。
“怎麼樣?”金家大少將酒瓶放手上掂了掂重量,看樣子還算滿意。
“你可以試試。”是陳樹不疾不徐的語調,聽著溫和,卻自有一股氣勢在。
“喲!”金家大少納悶兒了,區區一個手下,為了主子的顏麵隨便挨兩下揍也就算了,想不到這姓蔡的手下,好像還挺較真的?
“幾個意思呀?”他覺得不好玩了。
陳樹隻是隨便往他身前一站,壓迫感就來了。
“你真的可以試試。”話裏隱隱帶著些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