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到了南寧,我們按照林曉寒的意思,馬上坐上汽車前往柳州。看來真的和那新聞上說的死人複活有關。
一路無話,到了柳州已經是晚上了,我們隨便找了個麵館吃了點東西就投宿在長途汽車站邊上的小旅館。可是旅館老板娘操著濃厚的當地口音說隻有一間大屋了,有三張床。我們商量了一下,就住下了。
老板娘把我們帶到2樓走廊的最後一間屋子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們隔壁門是開著的,屋裏的人就是那個飛機上的中年女人!
進屋後我把這些事告訴了林曉寒,他沒有太在意,看了看屋子,關上門說:“這屋子有點邪,陰氣很重。”小玨皺著眉頭看看了周圍,也點點頭叫我們小心。
以前在老家的時候,我三爺(我爺爺的弟弟)告訴過我,出門在外投宿,一個人最好不要住門牌號帶有“3”、“0”、“7”等靈性數字的屋子,也不要住每層樓的尾房(就是走廊的最後一間)。據說這樣的屋子陰氣重,容易聚集不幹淨的東西。
我出去看了看我們所住的這間尾房號碼----307……
胡子倒是沒有怎麼注意這些,安排了一下,我和胡子擠一張床,小玨和林曉寒各睡一張。一路顛簸,現在大家都累了,就都睡覺了。
半夜的時候,我睡得迷迷糊糊,仿佛聽見有人在念什麼東西。勉強睜開眼一看,林曉寒坐在床上,眼睛死死盯著門,嘴裏念念有詞。
我叫了他一聲,問他晚上不睡覺念什麼經呢。
他看我醒了就對我說:“小聲點,隔壁那個人有問題,起來跟我去看看。”
他這麼一說我就來勁了,馬上一股流爬起來,就和他輕手輕腳的出去了。走廊上空蕩蕩的令人發滲,林曉寒耳朵貼在隔壁的門上聽裏麵的動靜。
我心想,原來你貴為一個堂堂鬼師也要這樣偷聽人家啊。不過定睛一看,他好像不是在偷聽,雙手在門沿縫上塗紅色的朱砂。朱砂自古是至陽之物,用以驅鬼降妖,難道那個女的是妖怪?我馬上用大學唯物主義觀打消了這荒唐的想法。好端端的人,怎麼會是那些個子烏虛有的東西。
這時我輕手輕腳過去,不小心絆在什麼上麵,重心不穩,隻聽見“吱呀”一聲,門被我倚開了……
我一看原來是剛剛出來的匆忙,套的鞋子沒有係上攜帶,絆了一下。心裏想:這下玩完了,不知道裏麵是什麼牛鬼蛇神等著我呢。忙低頭蹲了下來,雙手護頭--這也是人本能的表現,遇到危險喜歡蜷縮。
我向裏麵望去,裏麵沒有開燈,窗簾也拉得死死的,什麼都看不見。林曉寒走過來,問了聲:“裏麵的兄台,人鬼殊途,請回避。”
咦,不是個中年女人麼,怎麼兄台相稱。
黑暗中竟響起了個女人的聲音:“嗬嗬,誤會誤會,麻衣派一百七十七代掌教趙金鳳,敢問道兄尊名?”
嗬,這還和武俠片裏一樣了。林曉寒冷冷答道:“九代鬼師——林曉寒。”
“九代!”我和裏麵的人不禁一起叫道。鬼師從蠻荒時代就有了,傳到現在絕對不可能才九代,九百代都遠遠不夠呢。不過那個人說的“麻衣派”我聽說過。
麻衣是近代道教的一個分支,主要研究占卜,算卦等預測未來的東西。近代道教劃分出了很多很多分派,大一點的全真,茅山就不用說了。中等的有麻衣、太一等,而下麵的小型的更是數不勝數,大大小小林林總總的門派不下百個。這些都還是道教承認的分支,在一些偏遠的鄉村,有很多拿著道教的教義自發組織的小教會就算不上了。
這樣算來,麻衣也算是不小的教派了。但是麻衣掌教遇到鬼師這樣的人物,基本像是一個村長遇到國務院總理了。沒辦法,誰叫人家鬼師是遠古就有的,天下奇術的創始人啊。
那趙金鳳果然吃了一驚,打開了燈,出來迎接林曉寒。
林曉寒也不客氣,自己進去就開始觀察屋子的四周。他看到屋子的東南角的時候,臉色一變,問道:“是你養的小鬼?”
“養小鬼”,顧名思義是養鬼來幫忙辦事情。對於養小鬼,很多國家都有這樣的方法,所以各門各派的法門都不盡相同。其中道教用的勾魂大法乃是茅山術的一種。想要養小鬼的法師,會先打聽清楚何處有童男或童女夭折,同時設法取得它們的生辰八字,待屍體下葬後,法師就會趁夜深人靜潛到小童的墳前,焚香祭告,施展勾魂術,然後將預先從樹上斬下的一段葡萄藤莖,插在墳頭上,令其自然生長。 等到藤莖長得繁茂時,施法的降頭師會再次起壇運起勾魂大法,使到墳中小童的魂魄附在藤上,然後念咒焚符。之後,他必須一麵念咒一麵操刀斬下墳頭的一小段藤莖,再雕成約一個約寸半高的小木偶,以墨及朱砂畫上小童的五官。
大工告成後,將小木偶收藏在小玻璃瓶中。大多數的法師都會先後勾取一男一女兩個魂魄,並且將它們收藏在同一個玻璃瓶中。這種作法是為了預防天性好玩的小鬼,由於寂寞難耐而逃離。 如果你見到裝有一黑一白共兩個以藤雕刻的小木偶的玻璃瓶,那多半都是養小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