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一回見你，便覺得有種莫名的親近，隻當是緣分罷了，也是托領你的福，我這乏食的頑疾都比以往好得多。”
依她所言，李琳琅亦有同感。
夏芷蘭滔滔不絕，李琳琅隻是默默聽著，到最後壓抑不住心中忌諱，撇退身邊閑雜人等，她才開口，“聽你這段時間出去，是為了給大皇女尋藥。”
夏芷蘭沉浸片刻，因微醺半闔的眸子幕地睜開，直盯著李琳琅散發著冷光。
李琳琅同樣不甘示弱，不肖半刻，夏芷蘭便點頭抿唇一笑卻有不出落幕，一度讓人覺得，這樣風華絕代的她，身上不該有這樣的情緒。
“果然什麼都瞞不住琳琅呢。”
“不過倒不是什麼藥，不過是一株罕見的碗蓮罷了。”
夏芷蘭得輕鬆，李琳琅毫不費力就看出她內心深處的掙紮。
真的像你得這樣簡單麼？
“你想要嗎？”沒錯過李琳琅眼中躊躇，夏芷蘭又道，“你來晚了，半個時辰前沒了，我摔的。”
“值得嗎。”
“不知道。”
莫名其妙的對話熄了兩個人交談的心思，一度沉默讓李琳琅有點不知所措。
此行她來的目的本就是跟夏芷蘭攤牌，如果得到夏芷蘭是和大皇女統一戰隊的風聲，她立馬抽身離開。
而事先答應夏芷蘭的糧食和白銀，她依舊會雙手奉上，隻是以後在談合作，那是不可能的。
算盤雖打得好，可如今看來事情好像沒有想象中那樣壞，隻是夏芷蘭現在有些負氣，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有些棘手。
夏芷蘭抿了一口清流，麵龐泛紅惹人一親芳澤，黝黑的眸子水光漣漣，側頭之間望向李琳琅竟有了淚意。
“我好累。”
“……”
“我活的太久了……”
“……”
“本想扭轉乾坤，卻事違己願，事事誅心呐！”夏芷蘭苦笑一聲，食指用力戳著自己胸口，“琳琅，我痛，這裏痛。”
“你喝醉了。”
“你很清楚，我沒有。”
餘光掃視一眼冷若冰霜的女子，夏芷蘭笑得媚眼如絲。
何時，連李琳琅都變得不複從前了？
喉嚨出酸澀，夏芷蘭跑腿坐著，隻能雙手捂住整張臉才能阻止自己在李琳琅麵前落淚。
然而陣陣壓抑不住的嗚咽聲瓦解了若有偽裝。
“琳琅，你相信世間常理，人會再生，也能重生嗎？”
李琳琅身子僵直，後背瞬間起了一層薄汗，隻是定定的望著她，仿佛事不關己。
“你一定覺得我瘋了，但卻是我親身經曆的事實，在前生，我同現在一般享盡榮華富貴，最後無心繼承皇位拱手讓給信芳，遠離了這廟堂……”
“你猜後來怎麼著？”
夏芷蘭仰頭又是一口酒，反正都已經暴露索性也不裝了，眼淚鼻涕混得滿臉都是，就那樣咧出自嘲的笑意，牽引李琳琅陣陣心疼。
李琳琅眉頭緊蹙，心中煩躁穩不住啐了一口，醜死了。
“奉王府被封，上下四百三十二口人慘遭淩遲，刑場的血跡獄卒，雜役足足清理了十七才足矣清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