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凝月側頭看李琳琅,目光不解。
李琳琅傾身附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察覺對方身子猛的一僵,頓時笑得像偷了腥的貓兒一樣。
泉凝月低頭,原來是為食味居選小廝和雅侍,心裏有了大概,“識文斷字者往前一步。”
語畢,第一排出來了八個個,後麵三排出來了四個,李琳琅點頭,前麵一排家道中落者居多,會認字不足為奇,後麵三排出了四個認字的,三個女子一個男子,家中清苦卻還能的讀書認字,這才是她意外的。
“入府簽的是死契,你們十二人在這裏先登基一下,稍後在做定奪。”泉凝月淡淡開口,無形中給人一種壓力。
一側李琳琅搖著折扇,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是。”率先出來的十二人排好隊,井然有序的在宣紙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年齡,身前家境,家中人口,還有擅長的東西。
餘下的人分分低頭,東家隻要會認字的,他們這些人又無望了。
泉凝月忙著監督,李家三個公子幫忙搭把手,李琳琅得了空閑,起身圍著那群站立不安的人打轉,手裏有一下沒一下擺弄折扇。
“樂禮,唱曲兒,刺繡,烹飪,”李琳琅來回走動,“會其中任意一項,往前一步。”
泉凝月手稍稍一頓,眉頭緊鎖。
酒樓雅侍,小廝,隻不過是在食客偶爾吟詩作對是,識文斷字的派上點用處,彈奏唱曲兒的做什麼?難道她是要選侍君?
“姐夫?怎麼了?”察覺他動作停頓,李皓月側頭詢問。
“無事。”泉凝月收回心神,目光放到麵前十幾個少年麵前。
片刻,又走十來人出列,李琳琅輕輕眯起流光溢彩的杏眸,嗓音慵懶中透著蕩漾,“時間急迫本小姐就不對你們一一考驗,隻是再三強調一點,本小姐眼裏見不得那些肮髒的把戲,那些自作聰明的本小姐也從來看不上。”眾人神色各異,她緊接著又道:“今兒入得李府的,將安排人手對你們進行訓練,為期一個月,一個月後在你們這品選出甲乙等級,做的好的重重有賞,做的不好的……嗬。”
眾人麵麵相覷,片刻低頭道:“奴,謹遵夫人教誨。”
電視劇裏經常有什麼宅鬥府鬥啥的,最為不安分的就算是那些見風使舵的丫鬟小廝。雖然李府目前很是和諧,但是保不住有哪些心懷不軌的,以此作為警告。
李琳琅展開折扇,輕輕搖了搖,隨後“刷”地一聲合上扇子,以扇端輕點著自己的下唇,一幹人臉紅低頭,她卻相當滿意,道:“柳老板,管他們的賣身契,借一步說話。”
“唉!唉好!”柳悸收回神,緊跟其後。
“東家,溶玉傷了手……東家可否代筆……”
聲音隱約有些虛弱,李沉魚側目,少年立在他身側,巴掌大的小臉灰撲撲的看不清樣貌,一雙眸子大的出齊,櫻唇沒有半分血色。目光掃視少年的雙手,右手處果然受傷了,沾了汙漬的紗布綁成不整齊的結。
李沉魚一身白衫,容貌出色衣冠整潔,兩人成了鮮明對比。賣身為奴為俾想來人牙子也不會善待他們,李沉魚生來膽小,卻也是個同情心極為泛濫之人,此時見了他心中多了一分憐惜,語氣竟可能的柔和,“樂意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