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染,枯骨鋪,前行路(四)(1 / 2)

黃沙,冷風,鮮血——這就是戰場上所能夠見到的所有。

所有的一切,在這裏都已經失去了意義,隻剩下最原始的廝殺。

有人被殺死,有人被砍傷,有人拖著斷成兩截的身體,一點一點緩慢地移動著……

戰場,便是這樣一個地方。

司銘緊緊地抿著雙唇,目光沉凝,手中的動作毫不遲疑地,便刺入了麵前敵人的胸口。

溫熱的血液飛濺到了司銘的臉上,為他還帶著幾分稚氣的臉龐,增添了一分冷凝與肅殺。

但是司銘卻並沒有伸出手去,抹去臉上所沾染的血液,反而迅速地拔出了刀,往後一送——在一聲悶哼聲之後,便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戰場上,是容不得任何人,有一絲半點的分神的——在戰場上廝殺的這些年來,司銘已經清楚地體會到了這一點。

“司銘,幹得不錯啊!”一刀砍翻了一個想要偷襲司銘的敵人,淩殤衝著司銘笑嘻嘻地說了一句。

自從司銘要求提前上戰場之後,淩殤和淩夢不知為什麼,也跟著一起來了。也許是因為放心不下司銘,也可能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但是不管如何,兩人的做法,終究是讓司銘的心中感到了溫暖,對兩人的隔閡也是消了不少。而之後,在戰場之上的攜手迎敵,更是讓三人之間的感情變得更加深厚。

隻是,唯一讓淩殤和淩夢不滿的是,司銘依舊不聽兩人的勸告,一直和司魅——自從司銘給那個人起了這個名字之後,別人也都這麼喊他了——有著來往。

而且,讓所有人都感到吃驚的是,隨著兩人的來往,司魅竟然漸漸地發生了改變——其中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司魅的臉上,有時候竟然會出現笑容——盡管那個所謂的“有時候”,指的僅僅是司魅和司銘在一起的時候,但這也已經足夠讓人感到震驚和難以置信了。

這麼多年下來,有許許多多的事情發生了改變。比如司銘從一個剛上戰場,連廝殺都不會的菜鳥,變成了如今這個能夠一個人在戰場上獨當一麵的老手;又比如說淩殤和淩夢已經憑借著戰場上的功績,成功地在淩家有了不小的話語權;再比如說,人族與妖族之間,越來越惡劣的情勢。

但也有些事情,是不會改變的。就比如淩家的人對司銘的不待見一樣——哪怕他如今的實力,已經強大到能夠與淩家的老一輩比肩,也依舊沒有改變這一點。

這不僅僅是因為司銘的身份所帶來的影響,其中更大的原因就是,司銘對淩家的那種敵意——對於淩家做出的許多決定,他總是持著相反的意見,為此,他和淩家之間起了許多的不愉快。不過也好在他的實力足夠強大,淩家也舍不得這樣一個強大的戰力,否則的話,說不定,司銘早就已經被不知不覺地除掉了。

關於這些事情,淩殤和淩夢也不是沒有勸說過司銘,但是,司銘向來都是有些死心眼的——尤其是在正義感的方麵。而淩家的許多做法,也確實有些不人道。所以,最後的結果,也是任由兩人用盡了方法,費盡了口舌,也沒能讓司銘在這方麵有一絲一毫的鬆口。這也就造成了司銘在淩家更加不不受待見的現狀。

不過司銘向來都不會在意這些——或者說,他早就已經習慣了淩家的各種冷眼。說不定如果淩家的人對他客客氣氣了,他反倒會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幹得也不賴啊!”司銘笑了笑,回了淩殤一句。

“行了你們兩個,別聊天了,撤退了!”看到兩人竟有在這戰場之上就地聊天的趨勢,淩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插入了兩人的談話中來,“再往前,就有可能回不來了!”

“是是是,知道了,夢姐永遠是對的——”淩殤故意拖長了聲音,語氣了帶著揶揄,卻隻換來了淩夢狠狠地一瞪,馬上投降,“馬上就退馬上就退!”說著,飛快地解決了身邊的敵人,迅速地退出了戰圈。

看著淩殤那狡黠的表情,以及淩夢無奈的樣子,司銘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這倆姊弟,永遠都是這副無憂無慮的樣子,讓身邊的人看了,都仿佛能夠受到感染一樣,不由自主地開心起來。

來到了戰場的邊緣,司銘就看到了那一抹紅色的身影。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司銘隻要一離開戰場,就能夠看到司魅站在那兒——仿佛他早就知道,司銘會在什麼時候離開一樣,提前在這裏等待。

與凡人間的戰爭不同,妖族與人族的戰爭中間,是不會那麼輕易有停歇的時間的——幾天幾夜,甚至於幾個月不停歇,都是有可能的。而為了保證在戰場上不會落入劣勢,人族這邊的做法,便是輪流。當然,此外,還有和司銘他們一樣,遊走於戰場上,不在安排之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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